都是够了的。
“我哪里知道呀,人家只管借钱,才不管你干嘛去了,到期还钱就行。”
对于这个问题,言慕青没事的时候就会想上一想,但是也毫无头绪。
“哎,你看着办吧,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家里都支持你。”
开始还本着“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想法,来劝劝言慕青,如果陆安铭回来,能改过自新,好好过日子的话,能过还过下去,但是现在看来,改好是不可能的了。
自己的媳妇儿生孩子,这是多大的事了,他知道了还不愿意回来,莫非是外面有人?如果是这样,还真的没法过下去了,借钱给外面的人花,让自己的媳妇儿受催债之苦,这都是什么混账王八羔子的做法。自己的亲妈生病住院,也不回来?说是白眼狼,都有些误入了白眼狼。
“嗯,我好好考虑考虑。”
明天又是忙碌的一天,公司的一个方案等着言慕青去改,中午之前要发过去,一大早儿还要带着孩子去打疫苗,这一趟折腾下来到家又得是中午了。今天晚上把孩子哄睡着,得加个班改方案,估计又得到后半夜了。
事实却是如此,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了,小暖暖早已经睡得昏天黑地。书桌前,一盏小台灯还散发着昏暗的光亮,等下言慕青紧皱眉头,脸色有些凝重,这段时间,肉本就不多的脸上又清减了不少,眼睛显得尤其的大,即使经历了这么多常人难以忍受的苦楚,她的眼中依旧有光。不过有时候会有一丝的迷茫,转瞬即逝。更多的是坚毅的、肯定的。
言妈妈半夜起来去姥姥的那屋看了一眼,回屋的时候路过言慕青的窗前,透过窗帘照出微弱的光芒,印在窗帘上那个伏案疾书的瘦弱身影,让言妈妈心中狠狠地一疼。这些年来,是不是她们对自己的这个女儿关心的太少了,以前在帝都只身闯荡的时候,会不会也是这样的辛苦?每次回家的时候,她也总是报喜不报忧,大家都知道她的工作待遇优渥,言爸爸生病出事的那几年一直到现在都是靠着言慕青瘦弱的肩膀支撑起这个家的。
那会儿,她说大学毕业了,学的专业不错,进了公司之后待遇也相当的丰厚,大家都理所当然的这么认为,有了什么困难,都会跟她说,而她也是每件事都办的相当的漂亮,那会儿,她还总是以言家的大儿子自居。大家都习惯了这种生活状态。后来言爸爸的身体渐渐地好转,靠着打零工有些微薄的收入,但是言慕青还是一如既往的到了月头给家里打钱,过年过节的更别说了。言家人虽然接受了,但也不是心安理得,有时候言妈妈会说,让她自己也存一些钱,留给自己做嫁妆,但每次她都是说知道了,知道了,不过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
日子久了,不光是乡里乡亲的,就有的时候自家人都会认为她过得不错。只是,再强大的人都是需要关心和爱护的。会不会是自己家人给的关爱太少,以至于,陆安铭的突然出现,强烈的攻势,和刚开始展现出来的无微不至的关怀,让言慕青这么快的沦陷在他的甜言蜜语之中?想到这,言妈妈心中不由得发寒。寒冬腊月的深夜,刺骨的干冷,却不必过言妈妈此时心中的寒意。
所有的事情的发生,都是有原因的,这个最终的原因使他们造成的么?
揉了揉干涩的眼眶,嘴唇也止不住的颤抖着,心中巨大的悲愤却是怎么也压不回去。是她自己没本事,之前让自己的女儿过早的承担起家庭的重任,现在又是因为这些,间接的让女儿的婚姻也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么?
她不敢继续想下去了,颤颤巍巍的回到自己的卧室,就连背影中也充斥着巨大的悲伤,像是突然间老了好几岁。
言慕青又把方案检查了两遍,没有问题了才打包发给鹏哥,关上电脑的时候,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揉了揉发胀的额头和酸涩的双眼,轻手轻脚的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