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人没再闲扯,而是就此事商议了一些细节,这些姑且不言。
且说三日之后,李晔到长安府上值,兀一进门,便发现长安府上下,来往的官吏行色匆匆,颇有焦急之色,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
李晔在衙门坐下后没多久,王离就赶了过来,对李晔道“少尹,出大事了!”
“何事?”
“有官员昨日深夜来报,黄梨乡渭水河畔,出了一群河匪,劫了黄梨乡的码头,储存在码头仓库里的秋赋,被洗劫一空,那可是五万贯钱,还没来得及运到长安城里”
“仓库重地,自有重兵把守,也不乏练气修士,怎会轻易被劫?”
“据那个官员说,那群河匪中也有术师高手,现场还有术法战斗的痕迹!”
“天子脚下,竟然都出了河匪,这世道已经如此不太平了?”
“唉!谁说不是呢,这些年藩镇乱兵不时作乱,边患四处横生,连带着马匪、河匪、山匪也多了起来,简直泛滥成灾啊!”
李晔沉默下来,片刻后,他轻笑一声,暗道果然来了么?
长安府又名京兆府,治京畿之地,辖境自然不止长安城,周边数县都在管辖范围内,也就是说,此事也在李晔的职责之内。
没多久,就有人来传话,许少牧召集众人议事。
来到议事堂,李晔发现长安府的重量级官员都在,许少牧负手而立,神色肃穆,等人到齐后,将河匪之事简要通报了一番,随即表达了自己的愤慨之情,和要把河匪绳之以法的坚定意志,而后便是安排人手,去黄梨乡彻查此事。
李晔主管长安府内的修士之事,此案他自然要出面,许少牧便当众点了李晔的将,让他牵头办理此案,即日带人赶赴黄梨乡。李晔责无旁贷,接下了这件差事。
议事罢了,许少牧将李晔留下来,与他单独筹划了一些办案的细节。
末了,许少牧叹息一声“此事来的蹊跷,怕是有小人作梗。”
李晔自然知道许少牧说的小人是谁,他道“眼下是诸公争夺藩镇优秀官员的关键时候,长安府辖境内出了匪患,势必天子震怒,降下罪责,而此事若是传出去,对诸公威望打击颇大,那些藩镇官员,眼见长安府出了事,估摸着要敬而远之,去投靠韦保衡了。”
许少牧神色低沉“此事若是处理不当,韦保衡作为统领百官的执政宰相,也会趁机向长安府发难,说不定就要惩治一批官员,将其革职,届时本官首当其冲。而后,他再安插他的党羽进来,掌握长安府此番两党之争,韦保衡手段层出不穷,着实让人防不胜防。”
李晔道“无论如何,先去黄梨乡查一查。”
许少牧点点头,看向李晔“长安局势云波诡谲,本官必须坐镇城中,黄梨乡的事,就拜托少尹了。”
李晔抱拳道“府尹放心便是。”
从议事堂出来,回到少尹衙门,李晔把王离叫来,与他商议出行黄梨乡的细节,包括带哪些人去,衙役出动多少等等,然后拟了名单和所需物资清单——后者主要涉及法器、马匹等,让王离去着手办理。
诸事处理下来,耗费半日,午后,李晔让王离带着官员、衙役自去城门,他稍后再赶来汇合,趁着这个时间,李晔先回了一趟安王府。
把宋娇、李振、上官倾城等人叫来,李晔跟他们说了一下黄梨乡的事,然后让宋娇调派青衣衙门的修士,一方面率先赶赴黄梨乡,进行秘密探查,算是为李晔开路,另一方面,也让宋娇派些人手暗中跟随,作为后备力量,充当护卫、援军的角色。
李晔一通安排做完,宋娇便下去安排,李振皱着眉头说道“殿下,此事来的蹊跷,卑职隐隐觉得,好似并不只是针对路公和许公,还有针对殿下的意思!”
“为何?”
“因为郦郡主殿下挡了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