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二丫就搬到钢厂附近了,去年十月份,二丫找人买了个工作指标,成了钢厂正式工。
打探清楚这些消息后,朱家其他两房人肺都快气炸了。
几百年了,朱家祖坟终于冒了青烟,大房的人当官了!
还是革委会主任!
谁成想,主任的位置还没坐热乎,就让一个小丫头片子给算计没了。朱家还搭上了一个大侄子,这口恶气,如何能忍?
本来想找人教训二丫一顿,然后再敲点损失,结果在调查二丫时,朱家人发现二丫名下竟然有一套大单间,还是钢厂正式工,同是钢厂工人的朱拥军,心思一下子就浮动起来了。
这年头,大家伙儿找对象,都是先看房子,再看工作,最后才看长相和成分。
要是能在省城这地界儿有间房,那真是母猪都有人抢着娶。
这个二丫小小年纪,又是房又是工作的,家里头还是绝户,要是把人娶过来,不就是白得一间房和一个工作指标吗?
再说了,自打大伯父一家被定性为坏分子后,他们这一房的人走出去多多少少受了些影响,就连他的工作都让厂里从办公室调到了车间,从钢厂干事成了一线工人。
这些都是二丫造下的孽,让她连房带工作的赔偿他,不是应该的吗?
朱拥军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能想到这么完美的法子,当即把资料烧的干干净净,走出去为房子和工作指标做准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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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厂这个周末又举办联谊会了,二丫拗不过工友的邀请,跟往常一样,换上一件不太合身,还打着好几个补丁的灰扑扑的衣物,进了大会议室。
参加联谊会的女工各个衣着整洁鲜亮,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二丫就跟一只闯入阳光下的灰老鼠一般,跟整个场地格格不入,非常的不起眼。
等到身边的工友们一个个认识了新朋友离开后,二丫便趁着众人不备,悄悄溜出了大会议室。
她以后可是要考大学的人,咋可能跟这帮只会下苦力的工人联谊,早早给自己找个牢笼呢?
她以后的男人,要么是顾时年,要么是不比顾时年差的青年英杰,就钢厂这帮子粗老帽儿,连肖想她的资格都没有!
想到顾时年,二丫的心情又沉闷了下去。
上一世的时候,她就是在今年下乡当知青的,与此同时,云裳也在今年离开了临阳,说是搬去京城陪白老爷子了。
之后几年,她每次给陈翠巧家写信时,都会仔细问问顾时年和云裳的情况,想通过别人的描述,以及云裳的行踪,知道顾时年大大小小的所有事情。
只是接连三年,她整整问了三年顾时年和云裳的情况,每次得到的消息都是那两个人没有回来过临阳,就连顾宗霖,顾时年的三爷爷结婚,顾时年和云裳都没有回来过。
当时她只以为是表姐故意不告诉她顾时年和云裳的消息,现在看来,当时表姐未必是在骗她。
虽然表姐每次写信,都会用她喜欢顾时年的事情,用各种侮辱性的语言羞辱她,可表姐那人被娇惯怀了,性子恶劣归恶劣,却不屑在这种事情上欺骗她。
所以说,上一世顾时年和云裳离开后,是真的好几年都没有回来过。
上一世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二丫脑中想着事情,一路低着头出了厂区,慢慢往宿舍走去,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人。
从钢厂办公区到住宅区要经过一个大水泡子,夏日里,许多钢厂职工家的小孩都会到大水泡子里游泳洗澡,很是热闹。
听到水泡子里小孩子们打水仗的欢呼声,二丫回过神来,停下脚步朝水泡子里看去。
哪知她还没转过身,背后就覆上一双手,大力一推,只听到“噗通”一声,路上再没了二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