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词,却也知道事情严重的性,二话不说就应了下来。
——
御书房。
明武帝看了那供词半天,脸上依旧是一片平静。
可熟悉他的徐宁娘清楚:临郎越是这般平静,心里头的怒火越是大。
江韫与江老将军坐在下头,一句话也不说。
只是偷偷的瞧了眼皇帝的神色,便知是要龙颜大怒了。
果不其然,明武帝将这份供词狠狠地拍在了桌案上,震得砚台里头的墨水都落了出来。
“传静安国公、太子!”
外头守着的顾全喜一听着里头的动静,便知道大事不好,立刻叫了两个机灵的出宫叫人了。
谢长熙倒是好叫,就在明珠宫。
明珠宫内,谢明珠赏了前来请谢长熙的小太监一个荷包,后者连连谢恩。
一旁的谢长熙也不迟疑,即刻起身告辞。
看样子,父皇定然是查出来了什么了。
看着谢长熙离开,谢明珠又瞧着一脸担忧谢长熙的谢翊,道:
“三皇兄可要陪太子皇兄?”
方才那个小太监受了赏,自然是提了句明武帝发火的话。
谢翊不担心才奇怪。
可是父皇总归是没有传他啊,他跟上去,搞不好就是一顿责罚。
可是他实在担心太子皇兄。
谢明珠瞧着谢翊皱在一起的小眉头,上前几步道:
“三皇兄不必担忧。”
“该担忧的,应该是那名宫女才是。”
谢明珠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头可是门清。
这事情本来就是冲着与赫狼族的战役前来的,那些人敢在这个地方动手脚,不被父皇千刀万剐才奇怪。
挑拨君臣关系,可是大忌。
这背后的人不是聪明,就是蠢。
说起来,谢明珠亦是觉得,能够想出来这么一出计策的人,定非一般的城府。
如果说太子皇兄昨日砍了这人,八成今天就该传太子生性残暴云云。
所幸太子皇兄行事历来谨慎,才没有着了道儿。
否则要是被人添油加醋几句,就算父皇心里头没有意见,外头那些大臣的意见可就多了去了。
一个没有话语权的储君,是做不了一国之主的。
这个道理,谁都懂。
谢翊瞧着谢明珠像是在走神,却也没有开口打扰。
他清楚谢明珠。
之前的芦渔城水道案、女官舞弊案,外头的人都说是太子的功劳,实际上这些事情的背后推动者,始终是这个与他差了半个时辰出生的皇妹。
他表面上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天天跟在太子皇兄身后的他,哪里会不知道。
只是不会说出来而已。
——
夜间,明珠宫西偏殿。
这一处便是容慕哲的居所。
殿里头烛火昏暗,在沉寂的黑夜里头跳动着。
容慕哲手里头的纸条,被他轻轻一捏,瞬间化为灰烬。
十五岁的少年,正是冲动易怒的时候。
若是换了上辈子的容慕哲,说不定会打算去宫正司处理了江琪。
可是这辈子的容慕哲,看事情看得透彻,又是个冷静克制的主——当然,在谢明珠跟前可不是。
太子府的事情肯定是瞒不过他,瞒不过明楼的情报的。
平常人看着以为是个宫女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把戏,实际上这件事情本来就是针对这次的备战来的。
若是江家真的与皇帝生了间隙,到时候就是真的如了他人的愿了。
到时候赫狼族一战,能不能赢就不知道了。
所以说,布下这个计策的人,是个对手。
可惜,棋差一招,就是满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