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府。
“来了?”
“来了。”
“你们不该来的。”
为...为什么不该来?
费仲心中疑惑,自己已经不受人待见到这个地步了?
尤浑名声也不好听吧?之前崇侯虎还特意找到尤浑府上去,怎么到了自己,就成了不该来的?
魏贲也一阵不知所措,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哎....”崇侯虎掰下一根鸡腿,一阵叹息。
这鸡是昨日斗鸡的优胜,刚烧好,这两人就来了,自己作为主人,难道还能饿着他们吗?
可惜了这鸡....
当然,这只是其一,还有其二。
崇侯虎道:“有些事情,应当自己去揣摩,去悟,你们的来意我已知晓,这事说复杂倒也复杂,说简单倒也简单,只是你们没想明白而已。”
魏贲见崇侯虎说得煞有其事的样子,拱手道:“在下魏贲,为今科武举....榜眼,还请王爷解惑。”
崇侯虎抬眼道:“我听过你的名头,拦驾献武艺,好大的威风。”
魏贲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越来越觉得拦驾并不是个什么美名,天底下哪个君王能容得了这种以下犯上之人?
不知缘由的路人百姓可能会为他那一身好武艺叫好,可这是个阶级森严的贵族天下,在贵族眼中,区区一个武人做出这种事,早就已经声名狼藉了。
崇侯虎又道:“陛下暗授费尚书黑了你的状元,所以你感到不满?”
听到崇侯虎这么问,魏贲倒也老实的回应道:“是。”
他至今都心中有怨气,拦驾和武举是两码事,得分开说,而且武举也是当时纣王要他参与的啊!
崇侯虎正色道:“你是觉得榜眼的名头不如状元响亮,名望也不够高,第二名就是最大输家?”
魏贲点头,暗道晋王果然有料,他确实是这么想的,这不就是纣王在猜忌自己,打压自己,想减弱自己的声势吗?
越是这么想,魏贲就越是不忿,道:“这有什么好说的?黑赛,榜眼就是榜眼,就是比不上状元。”
“不要说这是什么另有安排,没意思,就说武举这件事情,武举的目的就是为了选举出武艺高强的人,既然我是参加之人中武艺最高强的人,获得状元的为什么不是我呢?”
“有这样的内情,所谓的公正武举却又不断插手,身为武人,起早贪黑日日夜夜的习武,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强身健体?还是为了名扬天下,得到一个前程?”
魏贲越说越是大声,比之前质问费仲的时候气势更强。
费仲也暗自心惊,这一点确实洗不白啊,黑赛就是黑赛,事实摆在眼前,说再多也没用,不管怎么样,朝廷都理亏,这等于是白白黑掉了别人的前程。
崇侯虎语重心长道:“这种黑幕,定然引来万民争议,当日见证这一切的人可不少,而且最后是陛下亲自定下的状元榜眼,你以为陛下顶着的压力会很小吗?”
“这些天,朝中也有过商议,这件事可大可小,只要稍稍用点力气,就能让百姓转移注意力,不说完全没有人在乎,至少也能将争议声压下去。”
“可陛下没有这么做,反而一切如常,任由民间争议,甚至还在朝廷的报纸上派人写了一篇武举的分析,将其中不合理之处,一一点出。”
崇侯虎又掰了根鸡腿,嚼了嚼,道:“这样一来,陛下可以看到武举中的不足之处,以便改革,而你,其实也有从中获益。”
“我?”魏贲见崇侯虎指向自己,疑惑不解,状元都被黑了,还有什么获益?
见魏贲脸上写满了你他马在骗我,崇侯虎也不急,缓缓道:“其实刚才那些都是其次,陛下刻意宣扬武举黑幕,就是为了让你从中获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