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蛮没有开口,而是走到窗下,推开窗子看着黑沉的夜,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什么。
天方破晓,红日才破开黑云,天刚蒙蒙亮,脚下的湖畔看上去灰蒙蒙的,只有湖面上不断吹来的凉风和枯花,一点人气都没有。
林深山浑浑噩噩的走向那绿魂花,一路上,他的脑海里不断浮出的不是他娘子云浮的一颦一笑,而是那妖精毫无生机的脸庞,他的心烦乱着。
他深吸一口气,提着一个瓷罐子,加快了脚步,只是走到那绿魂花前,他看着一地残叶枯根,他一时愣在原地,手中提着的瓷罐子砰的一声砸落在地上,殷红的鲜血在地上洇了一大片,好像是一张触目惊心的鬼脸!
“啊!!”
林深山跪在地上仰天长啸,绝望的悲鸣出声,胸膛深深起伏,他闭着眼,两行清泪顺着清隽的面颊流下,聚在微微尖锐的下巴上,又掉落在土里。
忽然,林深山像想起来什么似的,他 跪在地上,不断的用手扒着土,他发现土壤松动,带着潮湿,竟是被人事先挖过!
林深山骇的手都不好使了,他颤着手不断的向外耙着土,很快挖了一个大坑,他用手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摸着,他眼泪流的越发厉害,不断的呼唤着:“云浮,你在哪儿,你在那儿?”
林深山像疯子一样将那土搜寻了一遍,仍旧没有半点骸骨,他缓缓停下动作,头一直低垂着,头发被风吹散,张牙舞爪的在身后晃荡,就像一张濒临杀戒的魔头。
“哈哈……”
林深山绝望的笑了起来,缓缓抬起眼,猩红的眼底陡见杀机,他埋在土壤里的双手缓缓握拳头,阴侧侧的道:“妖孽,我早就知道,你就见不得她好……”
林深山猛然起身,像一头蛮牛一样像乱花巷子跑去!
苏晋斋推开窗子,看着外头天色越发明亮,目光流转间,他略过小绣和常休的身影,躲在了琴坊的墙根下,他的心也放了下去。
“天亮了,他也快来了。”阿蛮低声开口。
“法师,你放过他吧。”云浮哭泣的祈求:“我会让他带走,不会出现在花锦城里。”
阿蛮猛然转头脸上薄怒微生,他盯着云浮的脸,一字一句道:“林深山心狠手辣,就算离开了花锦城,保不齐他又会为了复活他娘子做出更加伤天害理的事情来,你难道想让他一直错下去!”
云浮怔了怔,眼泪停在腮旁,双眸渐渐暗淡,痴痴的看着墙上那幅画,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深山杀意冲天的冲进琴坊之时,看见云浮已经从凳子上松了绑,完完整整的站在他的面前。
他眯着眼凝望着她,眸心缩成一点,闪着骇人的光芒,滔天恨意自眸中迸出,生出寒意彻骨。
他如迅疾闪电一般,他抽出手中的长剑,剑尖直抵她喉间,他暴涨两双眼睛,恨不能她生吃下去:“为什么要这么做!”
云浮眼底平静,荡不出一丝波澜,她勾唇笑了笑,手指拂过那长剑冰冷的剑身,轻声道:“当初,你就是用这把剑杀了她么?”
“你闭嘴!”林深山握紧了剑柄,咬牙怒斥。
云浮轻轻一笑,道:“林郎,你若是恨我,那就杀了我吧。”
“你以为我不敢!”林深山手中的剑深入她咽喉一分,鲜血就汩汩的流了出来,洇红了她的衣襟。
“你娘子她回不来了。”云浮抬腿向前迈了一步,剑更深入皮肉,她咳了一下,手缓缓向他伸长向他抓够着,指尖擦过他的衣襟,却怎么也够不到他:“那是个虚假的谎言,你娘子她回不来了。”
林深山看着她喉咙上的血,浑身微微一震,握着剑的手竟微微颤抖:“不,你骗我!”
够不到啊,云浮似乎是笑着,明明也是笑着的,可脸上的泪水不断的流淌,又是哭着:“林郎啊,我守了你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