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联姻就是利益相连,绝对没有置身事外的说法。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张正书的担忧不是杞人忧天的。曾瑾菡也知道,自从张正书进入官场后,这一切都变了。商贾变成官员,看似威风八面,其实内里汹涌更多。做商贾时,你抱大腿可能别人都不在意。可做了官后,一旦大腿和你的政治诉求不一样了,闹翻了,那就大祸了。
哪怕你的大腿是皇帝都好,一样的道理,一旦皇帝驾崩了,皇商也就倒了。
除非,你的买卖是天底下独一家。
别人可能不知道,张正书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要去申王府和端王府一趟了。没办法,有时候人为了理想,是要卑躬屈膝一回的。申王府还好说,一旦张正书拿出证据,申王赵佖肯定把张正书奉为座上宾。
但端王赵佶那边,就非常难说了。赵佶是个什么样的人?对张正书来说,他就是一个迷。因为,赵佶做的事情,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了什么。因为喜欢一个人,他能把高俅捧到太尉的位置上,享尽荣华富贵;为了玩乐,他能宠信北宋六贼,连江山都玩丢了;为了玩菁楼女子,他甚至能钻地道幽会。这样的帝王,要说以利益绑住他的心,张正书觉得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曾瑾菡也是发愁啊,手背手心都是肉“那该如何是好?”
“别慌,一切都有我呢。先看看情况再说……”
此时天色已黑,汴梁城已经关闭了城门进不去了,只能回张家庄住一晚。待得第二天,才能回到汴梁城。
也许是皇帝再次患病的消息传开了,整个张府里的气氛都显得不一样了。
从张正书做官以来不敢随意发声的张陈氏,也开始阴阳怪气地散布一些言论。而张秦氏也受到了不少诽议,这些张正书都知道。更让张正书想不到的是,张根富居然把他叫到了书房,打算来一场父子间的对话。
“轩奴啊,我们父子俩好久都没坐一起了啊……想你小时候,是最喜欢坐在为父怀中的……”
面对这么一个便宜老爹,张正书实在兴不起一点回忆的兴趣“所以……今日你叫我来,是想说什么?”
脸色有点尴尬的张根富,端起茶杯,掩饰了一下才说道“为父听说了,官家似乎最近龙体不适?”
“确有此事,但应该无大碍。”张正书不想让他们多想。
“果真如此?”张根富虽然胖,看起来憨厚,但实际上一点都不蠢。相反,他还是挺聪明的。“为父可是听说,此次情况不大对头啊?”
张正书一愣“你从哪里听说的?”
“坊间都传开了……”张根富苦笑道,“官家没子翤,现在那些个亲王,一个个都鼓着劲要争位呢。我说轩奴,你是不是也要……改换门庭了?”
“那恐怕他们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张正书违心地说道,“放心,官家才是二十郎当岁,怎么会有什么三长两短呢……”
这句话是安慰人的,说出来张正书自己都不相信。
有道是“捕风捉影”,可没风的事,怎么捉得到影?定然是事出有因,才会有如此凶猛的流言。
再加上宋朝的小报行业发达,皇宫内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轩然大波。这样一来,张根富的担忧就不是杞人忧天了。
“轩奴啊,你跟为父说实话,官家……是不是已经……?”张根富压低了声音,拿出了与以往不同的神情,一脸精明,一脸沉静地问道。
张正书苦笑道“我怎会知道啊,我又没进过皇宫……我只是觉得,官家才是鼎盛之年,如何会突然垮掉?定然是有人贼心不死,欲让我大宋先自乱阵脚……”
这话也是模棱两可,如今大宋形势不太乐观,且不说辽国在往雁门关方向增兵,给予大宋压力;就连西夏也是磨刀霍霍,打算反攻。这样的形势下,若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