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竭了。
姜楠初泄气地闭上了眼,心脏慢慢恢复正常律动,突然觉得那么累,“我老娘说你这个星期五有空回去喝汤。”自从傅泽楷的爸妈出国以后,姜楠初的老妈就义不容辞地担起了为傅泽楷继续营造家庭温馨假象的责任。
“我星期五下午有个会,可能要迟点,你过来公司接我。”傅泽楷心安理得地吩咐,天经地义的样子。
不知道哪一个脑子进水的人说过,暗恋是最快乐与安全的,因为全世界只有这一种恋爱是完全私密与自我掌控的。姜楠初就这样私密着自己掌控了整整十几年,具体开始的时间实再是无从考究了,因为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记忆中的那颗不起眼的种子,不知在何时早已在她的心里长成了参天大树。姜楠初谨怀着这个秘密隐诲地成长着,却感觉那个在爱情世界里的灵魂越来越卑微。特别是最近,曾经的风平浪静越来越难以把持,难道自己就这样波澜不惊地跨入心理逐渐失衡的超龄少女行列了?
站在浴室的镜子前,姜楠初欣喜地发现自己的五官平平舒展着的小脸上依然是姹紫嫣红,心情立刻大好,又有了倒头就睡的籍口,不过她却忘了脸上的那些颜色全托赖刚刚从泡了整整半个小时的浴缸里爬出来。
“我有了!”袁穗第四次重复这句话的时候,姜楠初才知道从震惊中给出一些反应来,脑子里全是肥肥白白的小孩儿屁股飞来飞去——d,都是那个强生湿纸巾的电视广告给闹的。
看到姜楠初脸色苍白,袁穗实再觉得很不忍心,只好加多一句解释说“放心,跟你没关系,孩子是我和吴磊的。”
“你肯定你不是蓄谋的?”姜楠初喃喃地,一脸的质疑。
“这个,我们发乎情,但是最后的礼没守住,有什么办法,谁让我们两个把安全期跟危险期算反了,这个,这个……”袁穗的老脸上终于不易察觉地飞过一丝红韵。两个学医的人,找这样的借口?姜楠初冷哼。
“那你们打算怎样?”看得出来,姜楠初问这句话的时候很是小心翼翼。很怕会听到残忍的决定。要是那样,她会杀了吴磊。
“星期五去办结婚证,还能怎样。”袁穗不是不知道姜楠初担心的是什么,大大咧咧地一拍她的肩膀。
姜楠初不易察觉地松了一口气,“我家的地板从此向你有条件开放。记住你们两口子吵架以后你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借住!一晚上收你五十,如果要帮着你向吴磊撒谎说你不在的话——加收二十。只收现金,不能划卡,更不许欠口数。”
“说好了,我儿子生下来你一定要来当干妈。”袁穗摇头。
“真的?!”姜楠初意外地有点受宠若惊。
“人家说小孩子打小过继给嫁不出去的女人会长命百岁的。”袁穗斜眼看着姜楠初,就差在头顶上插块牌子上书“我是孕妇我怕谁”。
“我干儿子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姜楠初打了一个哈欠“就叫‘吴知’好了。纪念他那两个生理卫生常识需要重修的无良爹妈如何违反操作流程强行上车……”袁穗终于火冒三丈地把孕妇要小心轻放的古训抛到了脚后跟,操起一把扫帚追着姜楠初满世界跑。
星期五,做完最后一个病人已经六点十五分了。姜楠初换完衣服下了楼,才发现天又有点阴阴的了。但是又不想再回去诊所拿伞,籍口这雨可能一时半会儿也下不下来,还是遛遛跶跶地到了公车站。谁知刚挤上车,那雨“哗”地一声就下来了。到下车的时候,雨下得正是最大,闪电“嘶嘶”地将墨蓝的天空裂成两半,听到打雷声,姜楠初的脚都软了。好在傅泽楷的公司离公交车站不算太远,姜楠初咬着牙在路人钦佩的眼神里冲进了雨幕中。
前台的小姐是认识姜楠初的,不过看到她如此新鲜的水鬼造型还是吓了一跳“傅总在会议室开会。”
“我知道,不用管我。”姜楠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