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就经常在柳家出入,他虽在黄浦开着一家很大的诊所,但主要的收入还是源于做柳家的私人医生。
伯父虽说挨了一下,但庆幸的只是从表面划过,只出了点血,并没有伤筋动骨。李医生很麻利的给他消毒,缝合伤口,扎绷带,最后开了些消炎止痛,活血通淤的进口西药。
无须嘱咐,伯父就出了诊所,因为还有要紧的事等着他去处理,而李大夫自然知道到了柳家,无论是谁问及伯父的伤都只说是擦伤,这也是他之所以能在柳家站稳脚跟的重要原因之一。
当柳伯父匆匆赶回家时已接近下午四点,他刚进门伯母就迎了出来,握住他的手急急的问“天茂,你跌伤了?怎么这么不小心?李大夫怎么说?要不要紧?”她的眉收的很紧,看起来更柔弱了。
柳伯父握住她的手,很宠溺的说“没事的,就是蹭破了点皮!”
“这么大的人了,还那么不小心!”伯母叹了口气,很无奈的说。
“别担心了,上去歇着吧!这两天你身体又不好。”伯父笑了,很幸福的表情洋溢在脸上,一直荡漾到心底。
伯母还是不放心,于是伯父说“别担心,我自己会小心的,只不过这两天太累了才一时失足,上去吧,我还有事要跟刘秘书谈。”
伯母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刘秘书,又跟伯父嘱咐了一句“别太累,注意自个儿的身子!”才转身上楼。
柳伯父看着我一步步上楼,直到伯母进了房间,听到关门声他才转身,笑容马上被肃穆取代。
刘秘书会意的侧身让出去书房的路,柳伯父就走过去,刘秘书跟进去顺手把门带上,但还是留了一条小小的缝隙。
那年轻人正安静的坐在伯父书桌对面的沙发上,见伯父进来,马上起身,好像刚从一种思索中被打断。
伯父故作生气的责备“哎,年轻人不用拘束,坐下!”
虽然他最后的两个字延用了一贯命令的口吻,但那很懂分寸的年轻人只是笑了一下,依旧站在那里。
伯父似乎很满意,他问他的姓名,来历和家人,年轻人轻笑了一下,很憨的笑了一下,依旧有点像哭,但就是这个笑容成为了以后我生命中最珍贵的收藏,直到现在还那么明朗。
年轻人叫安少阳,二十三岁,父母早亡,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独自流浪,并且只是在码头上做做搬运工,虽然不在任何帮会,但为了生存的需要还是练了不错的身手,也因为看惯了街面上的风风雨雨,让他在第一次就这样大胆,他没有亲人也没有家人,一直和几个工友一起住在黄浦江附近的一个弄堂里。
他说着自己的身世,却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那么平静,那么和气,最后他说“今天的事我只是一时情急,救人心切,才打死那么多人的,算起来还是没干好事!”然后重重叹了口气。
柳伯父很有兴致的听他讲,这时候急忙伸手制止他“不,年轻人,你不该这么想,在黄浦这个地界上本来就是弱肉强食,你有本事又敢作敢为,如果跟着我,前途自然无可限量。”
“柳老板你有钱有势,手下精英自然不少,我这种无大志的无名小卒哪敢高攀。”
“哼!”柳伯父重重一拍桌子,“那些饭桶,今天要不是你,只怕我也没命坐在这儿了。”
说到这儿他转向刘秘书,刘秘书一阵紧张,不由得微微低下了头,不敢正视他的眼睛,并且额上开始泌汗,他自然明白这饭桶他也有份。
“刘秘书,你马上去调查一下码头上那些人是谁的手下,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公然跟我姓柳的作对!”
“是,我这就去。”刘秘书急忙点头,想要退出去,柳伯父又喊住他“你打发人把自己人抬回来,让他们家人领回去,每家给一百块,让他们办事。”
“我明白。”这次虽然是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