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足够的盐摄入人会没有力气。除此之外需要盐腌制食物保存。历史上有为争夺盐产地打仗的,也有因为产盐而国富民强。大明实行盐铁官营,每年盐税占全国税赋的四成到六成。
太子撬动盐法伤及大明根本,刘健作为首辅自然会火冒三丈。
“成化朝废止太祖时期的户口食盐法,弘治五年叶大人将九边的开中法变为折色法。太子殿下若想改动盐法有前例可依,刘公如何反驳?”李东阳胡子拉碴、眼窝深陷、神清涣散,一夜间仿佛苍老了十岁。
如果不是事态紧急,刘健不会在此刻找李东阳商量。太子殿下‘战绩辉煌’,为达目的层出不穷的手段令人后背发凉。折在太子手里的人,有鞑靼的达延汗、不可一世的勋贵、嚣张跋扈的皇亲、还有数位言官。百官成惊弓之鸟,虽然此刻太子没对盐法发表任何看法,大家已经往最坏的方面思考。
最慌的人是谢迁。
谢迁背后站着江南豪族乡绅。持续两个月的海禁、正在开展的清查田亩,已让江南地区人心浮动。若太子把手伸向盐业盐引,江南非乱了不可。糟糕的是,有江南背景的官员一直在弹劾历代留守应天的魏国公。如果魏国公趁江南有乱火上浇油,弘治帝定会下重手。
在江南开展清查田亩前,弘治帝调成国公朱辅守备南京,节制卫所军队。而成国公朱辅是李东阳的妻兄,李晴的舅舅。刘健想让李东阳给妻兄递话,不可让江南动乱。
“只有朝廷许可的盐店和铺户才可卖盐。太子的超市……”刘健猛拍脑门,太子的身份根本不需要许可证。
他在李府书房烦躁地来回踱步“100文一斤雪白无杂质的上等好盐,让盐商们心动不已。他们拿不到这般低廉的价格。太子的盐到底哪来的?老夫特意打探过,各地均没有把盐卖给内行厂和西厂。太子是想逼江南人造反不成?”
“河套云中城一斤盐只需10文。犬子提议只接受塑料币购买,这才让民众开始接受使用塑料币。”李东阳取出儿子从河套寄来的信件,“下官昨日傍晚收到。低价盐应该是太子顺手为之。”
昨天茶楼发生的事情让他乱了心神,没把消息及时通报诸位同僚。
刘健火速拆开信件,一目十行扫过后眉头深锁。半晌后把信拿在手里一字一字细读,嘴里小声嘀咕。经过李东阳同意后,拿起书架上全新的书写笔套装,把信中内容抄录。
李东阳颓废地撑着额头“刘公,您所使用的书写笔套装,来自大同作坊。犬子于半月前寄来。”
刘健下笔的手顿了顿。他中断抄录,反复打量纸笔,最终无奈的一声长叹,“我们老了~”
太子不久前表态,要把书写笔套装的制作工艺无条件交出,以此带动北方的商业。然而,在太子表态的同时,大同作坊已经生产出书写笔。
没有十足的准备,太子不会抛出大话。如果太子提前规划超市卖盐,一定考虑过百官的反应。若他们自乱阵脚,很容易踏入太子挖的陷阱。就像皇亲们追回城外田庄。
刘健恢复冷静,摸着胡子仔细打量李东阳。“宾之准备如何处理此事?此事意外的可能性极大,令嫒年纪尚小,尚有盘桓的余地。”
李东阳眼前一亮,冲着刘健拱手行大礼,“请刘公教我。”女儿仿若提线木偶的神情刺痛他的眼睛。
“事已至此,唯有令嫒嫁给太子。”刘健说出惊人之语。
李东阳满脸麻木“刘公说笑了,小女岂敢配皇家。”
“有何不可?太祖只规定后宫妃嫔良家子出生。再说了,太祖定下祖制改动的还少吗?”
刘健抖抖信纸说“太子对河套的布局,老夫甘拜下风。你我不得不承认太子智多如妖。然其性子骄纵,需有人从旁指点。杨詹事已然成为太子的幕僚而不是老师,谢老大人只能在学识上指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