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千秋节。也是你们最后的时限。”
侣钟脚下一个踉跄,跌跌撞撞地跑到集义殿。
才过了三天而已,时常坐满高官的集义殿如今只有刘健、谢迁两人。
“殿下回绝河南免税的提案。宗室会为百姓代缴税粮,我等并无指责的借口。”侣钟面如死灰。
他瞟到桌案上厚厚一叠弹劾他的奏章,喉咙顿时感到发甜。他咽了咽,一股铁锈味充斥口腔。艳阳高照,可他的心房漆黑一片。平生第一次,他尝到了绝望的滋味。
刘健一口灌下浓茶,苦涩的茶味刺激神经,让他短时间内保持清明。
李举人的外公、原本将成为顺义郡主仪宾的周钺爷爷,是他多年好友。他害死了好友全家,日夜悔恨交加。好友独剩周钺一根独苗,可周钺触怒陛下,被贬到河南当县令。陛下说,若不是看在周家满门被白莲教屠杀,定会让周钺削职为民。
周家白莲教?刘健冷笑几声。他知道,周钺这辈子升官无望了。书香门第的周家前途未卜。
刘健揉揉太阳穴,疲惫地道,“我们按照太子的要求上折吧。”
谢迁没有反驳。江南人骄傲的绵布业被太子控制,留下丝绸在的确良的冲击下独木难支。提高商税总比产业被毁的好。
“可是,我们必会被商人反噬。”侣钟忧虑重重。
刘健木然地看着侣钟“一朝天子一朝臣,完事后老夫打算致仕。太子要杀便杀,要剐便剐。除了陛下,谁还能阻止太子呢!”
三人咬咬牙,呼朋唤友啼血写下奏折。
弘治十四年九月二十三日将栽入史册。在太子朱厚照千秋节前一天,首辅刘健、阁老谢迁、户部尚书侣钟、礼部左侍郎张升、刑部尚书闵珪一同上奏,建议朝廷增加商税,大明内所有矿场收归朝廷所有。
一份奏折引起天下震动,商人哗然。
“天啊,太子不允许我等子弟当官,又要增加商税,这让我们怎么活!”
“我等要面见刘首辅!”
“朝廷带商户不公!”
隔日的千秋节,京师大街小巷是商人抗议的声影。朱寿再一次没能过上生日。
朱寿哭丧着脸问“什么时候才能让本宫在紫禁城过一次生日呢!”
弘治帝微微抬起眼皮扫视奉天殿众人。除了装哭的儿子,满朝文武和安南、占城、鞑靼、朝鲜、女真的使者们是真的想哭。
这个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