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者自清,她的意思,赵秋容明白,也深为感激。
“好。”她接了,郑重其事。
全天下的女子都可以和离改嫁,只有皇帝的女人不可以。
全天下的女子都不可以被人以贞洁为刀肆意凌辱,她更不可以。
老太君送的这样东西,便是还她清白。
定北侯府百年来尽是贞洁烈女,太祖皇后的玉玦就是证明,玉玦给了赵秋容,若再有流言蜚语,那就是扇了穆家的脸面,扇了太祖皇后的脸面了。
两天功夫,大街小巷再无人敢明目张胆的谈论这桩捕风捉影的事了,但总有人不服气,太后是无辜的,那五王爷呢?
即便他亲口承认自己断袖,可是他到底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日日见着太后,能对二十出头花容月貌的年轻太后没有一丝遐想吗?
他们不信,为了说服自己,甚至以己度人。
再有三天,便是除夕休沐,朝堂上的争执更凶了,不赶紧把事情定下,除夕休沐,事情告一段落,再想掀起来就困难重重,而且,被活捉的人迟迟没有消息,在背后翻浪的人,心里也着急。
除夕掰着指头就要到了,各家命妇按规矩入宫给赵秋容拜年,淳贵太妃却在这个时候病倒了,段夫人出了宫就过来,见景娴守在床前,到嘴的话赶紧咽了下去。
“舅母。”
淳贵太妃睁开眼睛,她的脸色很难看,看起来憔悴不已,见了段夫人就道“你出去,我与你舅母说说话。”
“啊?”景娴有些不明白她为何要把自己支走,疑惑的看看段夫人,却也乖乖走了。
让人把门关好,段夫人顿时就哭了“我的太妃娘娘啊,怎么好端端的病成这副模样?”
“你可知,出大事了。”淳贵太妃紧紧攥住她的手“你可知道,我们给玉柏的信被送回来了?”
段夫人心惊肉跳“什么?那可是”
“就是被截了,人家还送了回来,只怕都没出盛京城。”淳贵太妃泪流满面“此事闹得这样凶,消息走漏,我的景娴怕是要被牵连了。”
段夫人呆若木鸡,被她拉着,寒气直冲天灵盖。
书信被截,那她伪造太后印鉴的事,岂不是瞒不住了?这是连向长孙兰和段玉柏求救的机会都没有啊。
思及此处,段夫人瘫软在地,也跟着哭起来。
淳贵太妃躺在床上,满脸泪痕“说了让你别做,你怎么就不听呢?你怎么就不听呢?”
她哭,段夫人更是悔不当初,她就是想让多年没回来的段玉柏回来一趟,就只是这一个愿望罢了,她也没想到会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想想后果,段夫人差点直接晕死在九王府。
除夕休沐前又是一日争执,有相信五王爷人品的,对此事表示万分怀疑,指责那些死咬此事不放的人别有居心,也有中立不语的,闹到傍晚,个个脸色铁青的出了宫,几乎要成了仇人。
挨个上马,宫门口等待的人小厮们几乎是同时冲向自家主子。
明仪公主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