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不可啊公主。”
淳贵太妃也哭着坐了起来“你非要逼死我才行吗?”
景娴抬脚踹倒嬷嬷,大步出去,高喊大喊“段玉柏意图谋反,长孙兰意图谋反,我这就去认罪,太妃是想做太后了吧,段夫人死了活该,段家满门,最好一个不留,如此才能如了太妃的愿。”
她嚷嚷着往外走,嬷嬷丫鬟们跪了一地,一个个鬼哭狼嚎的拉她拦她,院子里登时乱作一团。
淳贵太妃跌跌撞撞的冲出来,扶着门框嚎啕“我说,我说,你别嚷嚷了,我说,去把他们叫回来。”
景娴这才停住,可是喉咙腥甜,她咳了两声,手心里便是一口痰血。
很快,明仪和穆珏回来了,依旧是明仪进去,穆珏仍旧等在屋外,景娴也在屋外,她坐在积雪的台阶上,咳个不停,嘴角已经流血了。
穆珏封住她的穴道,蹲在她身边“再动气,你这条小命还要不要了?”
“我快气死了。”她声音嘶哑“我最烦我母妃这样关键时候磨磨唧唧的人,明明是自己的错,却非要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仿佛旁人指出她的错误还是冤枉委屈她了一般。”
穆珏默了默“那也不能动气。”
她不说话了,擦去嘴角的血迹,静静的坐着。
屋里,淳贵太妃垂着眼,朽木一般,声音嘶哑“玉柏多年未归,段夫人想让他回来把终身大事了结,可是朝廷数次升迁都没有他的份,就想着也不会让他回来,段夫人年纪大了,只想在死前了结心愿,就想了个法子,让人做个假的太后印鉴,写信给玉柏骗他回来,谁知会被人利用。”
明仪觉得自己仿佛在听一个笑话“想让段玉柏回来,大可告诉太后或者三王爷,这不是什么难事的,太后印鉴根本召回不了他。伪造了也无用。”
“大家都升官,就他一动不动,如何会让他回来?”淳贵太妃抹泪“你若想让他回来,他早就回来了。”
还是自己的错了?
明仪深吸了一口气“渭东是咽喉之地,是遏制陇西与漠北的地方,我把段玉柏放在那里不动,是相信他能守好这个咽喉之地。”
“那你可以给他升官啊。”淳贵太妃弱弱驳斥“周玉清都升官了。”
明仪微微皱眉“四位驸马升官,并非因为他们娶了公主,周玉清护驾有功,穆珏力退齐军又回救盛京,这是他们应得的,段玉柏身无战功就承继了段家军,先前又险些放陇西大军过境,论功劳,其实并不出色,不足以升官。”
淳贵太妃又哭了“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你们伪造印鉴的事,我一回来就知道了,我上次过来,就是想问你,可你不见我,如今被人捅出来,已经没有挽救的余地,不管你们是怎么想到用伪造太后印鉴这个法子的,这盆污水都得想办法洗去,否则兰儿和景娴也要被牵连。”
淳贵太妃立刻爬起来“你要给景娴赐婚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