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大乱,叛军四起,一路上都不安宁,但好在穆珏一行人厉害,没有出现大危险。
十月初,上雍草木近枯,北风猎猎,已经有了入骨寒凉。
城外数十里处,一辆马车静静的停靠着,路边草亭,崇恩夫妇正心急如焚的等待着。
他们日日都来这里,也不敢带外人,怕露了和静的行踪。
他们将齐太后已经交出去快一个月了,却没有任何消息传来,日日夜夜担心不已,茶饭不思。
每日天色未亮就来,傍晚日落才走,日日如此,不敢间断。
又是一日风吹枯坐,瞧着天色渐黑,崇恩这才把大驸马扶起来,扶着他慢慢走向马车。
他体胖过甚,和静远嫁后便断断续续的病过许多次,知道她过得不好,更是满心煎熬,身子每况愈下,知道她能回来后,才有了些气色。
扶着他来到马车前,崇恩将脚凳拿了下来,正要扶大驸马上去,头顶就飞过一群惊鸟,他们俩抬头看了看,顿时就听见了马蹄声。
“哒哒哒~”
很多,很多的马蹄声。
大驸马急忙往弯道处疾走,崇恩扶着他脚步更快。
夫妇二人还没走到,一行人马便映入眼帘,他们勒马停住,渐黑的天色下瞧不清谁是谁。
“爹,娘。”
熟悉的喊声中,和静从他们中间跑了出来,她哭着过来,扑进大驸马怀里,顺势跪在了地上,大驸马抱着她一起哭,崇恩更是直接跪在了地上将她抱得紧紧的。
一别数年,当日送她出门,本以为给了巨额嫁妆,做了妥善安排,便能保她无恙,让她无忧无虑。
谁能知道齐宫吃人,后妃挑衅,太后作妖,齐昭更是强势霸道。
她想安居一隅就此余生,人家偏偏不肯放过她。
好在如今,还能回来。
崇恩大哭不止,一遍一遍的摸着她的脸重复“没人能打你了,再也没人能打你了。”
“娘。”和静放肆的大哭,在崇恩夫妇面前,她没什么需要隐藏的。
将和静平安送回之后,穆珏并没有立刻返回盛京,而是立刻着手布置,准备吞并齐国边关大军。
这是主力,是切切实实的精锐之师,留着,便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在他全心安排之际,崇恩一家也从重逢之喜中缓过来了。
换上昔日的衣裙,和静一如未嫁之女,她伏在大驸马膝上,崇恩替她梳理长发。
“可有什么喜欢的地方?你选选,我与你爹随你一块去住,或全了你的心意,另寻如意夫郎。”崇恩拿了支簪子替她挽住长发“只是,这上雍怕是不能待了,盛京也回不去了,捡个清净地方更好些。”
和静闭着眼,嘴角微微带笑将手里捏着的玉佩吊了起来“在哪都好,只要自在就好。”
“那娘便回一趟盛京,寻吏部将他调去驻守。”崇恩放下梳子“边关战乱,总是不安。”
和静直起身子立刻摇头“可别,他一心建功立业,我们怎么能断他前程?我信他能够战功赫赫,即便是身居边关也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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