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易人凝望着萧秋水,沉声道,“老三,你真的要与我为敌?”
萧秋水依旧是不愠不火,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大哥,你做得错了,错了,就该认。”
萧易人沉默了下来,只是凝视着萧秋水。
台下众人齐齐凝望着高台之上,真个是谁都没想到这次长江大会竟是一波三折,最后竟然搞出兄弟阋墙的一出大戏。
人群里有好事的叫了起来。
“别怕他呀!”
“上呀!”
“别管他,他不跟他老子姓,就不是你哥哥!”
“哥哥又怎么样?他认贼做父,这等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萧秋水仍是没有动手,只是抬手道,“念在曾有兄弟之情,让你先出手,请。”
话是这样说,他的声线却是不带一丝感情。
萧易人望着萧秋水,袖中长剑如毒蛇吐信般探出,紧握于手中,却也没有立即抢攻。
沉声道,“我怎么也想不通,为何我苦心积虑,仍是比不过你,你明明不学无术,游手好闲,都不管家中事情,就喜到处浪荡,偏偏就是如此,都能习得一身绝艺,各路英豪齐齐来投,为你鞍前马后,上天何以如此不公我萧易人才是精英之选!”
萧秋水望着他,也不作答。
台下的横行无忌却已怒叱出声,“因为你样衰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是什么德性?凭你也配和萧大哥比?”
风亦飞侧目,横行无忌还是蛮横得很,没点姑娘家的柔婉。
这点和雪糕又是不同,雪糕是直爽,丫是刁蛮,不可同日而语。
看得也着实不耐,萧秋水直接打他个满脸桃花开,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不就好了?还跟他啰啰嗦嗦做啥?做事也实在是不爽快!
赵师容凝望台上两人,道,“萧易人得传朱老儿你的‘二天一心’剑法,也有了几分火候,但未必是萧秋水的对手。”
朱顺水大笑道,“萧易人毕竟长萧秋水十年,十年辛苦不寻常,他这十年米饭,不会是白吃的。”
赵师容淡然道,“可是武功不等于吃饭,一点都不等于,约己博艺,无坚不钻,如果多活几年就能无敌,那天下第一高手就是只乌龟”
说到这里,赵师容突地止住了话头,帷帽晃了晃,带得面纱一阵抖动。
大永老人遥相喝问道,“你这女子又是何人?”
朱顺水哈哈大笑,笑声震得周遭群豪纷纷站立不稳,连连跌退,“世间上还有敢批评老夫剑术的女子,除赵师容外还有谁!”
此语一出,全场尽惊。
赵师容抬手摘下了帷帽,露出了绝世无双的丽色,能及得上她姿容的女子,又哪有这等雍容优雅的气质。
风亦飞却敏锐的发现,姐姐眉宇之间,似是神色有点不对。
这又是什么缘故?
嘈杂的议论声起,连台上的萧秋水都转过头来,望向了赵师容,似是若有所思。
趁萧秋水分神的这机会,萧易人登时揉身扑上。
萧秋水猛然回头。
萧易人又惊急的退了开去,绕着萧秋水一圈一圈的游走。
他的身法也着实够快,如同幻影一般。
萧秋水也不管他,只是原地扭头转身,目光紧随着他的身影移动。
萧易人终是按捺不住,剑光一闪,如匹练破空,快捷无比的直刺萧秋水的咽喉要害。
他也是丝毫不顾兄弟之情,一出手就存心取了萧秋水的性命。
剑尖刺中了一样物事,却不是萧秋水的喉间。
一根手指竖在了那里,指腹不偏不倚的抵住了剑尖,就像是早就在那等着一般。
那柄细窄的长剑锋锐异常,一剑就夺去了南宫无伤的性命,此际却是刺不穿那手指的丁点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