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这才明白,原来师父并非尽信自己的话语,而是从闻到的药味里闻出了破绽。
师父的鼻子也真是灵!
奏吸了吸鼻子,感觉都没有闻出什么,嗅觉实在是比不上师父。
确实,偶尔跑去暗房山,找虫二师伯的时候,能闻到很浓重的味道,不止是他的人,他的房子里也是药味刺鼻。
“没想到还是给你看出来了。”
“虫二大师”抬手在脸上一抹,抹下了一大坨白泥,甩在地上,露出了底下俊秀的面容。
“于!春!童!果然是你!”温约红一字一顿的怒喝出声,“你杀了我师兄,师姐?”
“没错,一个都没留下。”于春童又伸手一扯,将灰色的僧袍一把扯下,猛地朝着温约红掷去。
僧袍如一片灰云,遮挡住了温约红的视线,于春童紧随其后,刀已在手。
“铮”一声清吟,一道如水的剑光挥洒而出,亮丽而夺目。
劈头盖脸罩下的僧袍瞬即在剑光下化作了飞絮,于春童的快刀也尽数被挡了下来。
温约红的这柄宝剑,奏已经眼馋了很久。
这剑有一个很长还很有意境的名字,‘数十年前悲壮的歌唱到数百年后会不会成了轻泣’,就没见过那样武器的名字能比这个长的。
温约红已经答应了,只要她完成出师任务,这剑就当作奖励。
令人惊艳的剑光,碰上了于春童诡秘快捷的刀法,激战得就象是一对热恋的情侣,难舍难分、倏起倏伏、屡分屡合、抵死缠绵。
奏松了口气,暂时看这情况,师父跟‘蔷薇将军’于春童是旗鼓相当,丝毫不落下风。
拔剑出鞘,想要上前帮忙,却发现根本插不上手,师父与于春童的速度太快了,一会到了这边,一会又打到了另一边,亮丽的剑光与雪亮的刀光几乎已将他们的身影都遮盖住。
骤然间,一蓬酱油颜色的液体暴开,从刀光剑影的缝隙中溅射飞洒。
温约红急退,奏已看见他身上沾染上了许多发黑发赤的液体,冒起了同样颜色的轻烟,不由得大惊失色。
于春童得意的哈哈大笑,挥刀紧追不舍。
他的面前突地多了一片水雾,于春童措不及防,一下被罩了个正着,惊急的向后跃开。
那应该是酒雾才对,温约红是淬然扯下腰际一个羊皮酒袋,震成了一片酒雾罩了过去。
他腰间挂着的酒袋还不止一个,又急扯下了一袋,当头淋下,酒液自发丝流淌过脸颊,一直滑入衣襟,衣裳顿时湿得通透,冒出的褐色轻烟却也消散了。
两人,一个淋了一身酒,一个染了一身酒、一身血,远远的对峙,都是紧握住了手中的兵刃,却没有再立即动手。
“师父!你怎么样?”奏疾掠上前,心急如焚的问道。
“没事。”温约红淡然回应了一声。
奏顿觉心中大石落地。
可紧接着,师父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小奏,我缠住他,你快些逃!”
奏一下愣住,师父改用传音入密让自己逃走,显然他的情况并不是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一点事都没有。
“我不走!师父你走!我给你断后!”
逃是不可能逃的!
就算拼上性命,也要为师父拖延点时间,反正能复活,死了也不过掉些经验,怕条毛!
“你那酒解不掉你的毒,这是‘黑血’混着‘红鳞素’,只有一元虫能解,而现在,你已经没办法集齐四种虫。”于春童冷声喝道,他的头脸与一身蔷薇色的长袍也湿了。
温约红轻出了口气,“我一中就知道了,第一袋酒反向你施毒,而第二袋酒则是为我自己压下所中的毒素,温家的人自能解除温家的毒,但你却解不了我布下的毒。”
“我不信你没有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