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呼儿哈哈大笑,“铁捕头,滋味可好受?”
铁手强撑着怒目而视,却是没发话相应。
黄金鳞呵呵笑道,“这样整可莫要把他整死了。”
鲜于仇道,“我自有分寸,你猫哭老鼠假慈悲作甚?不过,刘独峰如果要查问起来,倒是不好交待。”
黄金鳞笑道,“刘独峰么?他其实根本还没来到,我只是骗铁手罢了,就算刘独峰来了,咱们也可以把铁手给藏匿起来,当没这回事,再说,刘捕神也是傅相派遣来的,他虽跟诸葛老儿交好,但谅不致敢违抗傅相的命令,未必会管这桩闲事。”
鲜于仇这才颔首,“如此最好不过。”
又转向铁手道,“求饶罢,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铁手理都不理,受制到现在,始终半声未哼。
黄金鳞笑得愈发和善,“铁捕头还真是一条硬汉,为了好友同僚,愿一力担下罪责,可你以为那带”
带着你老婆的名字他终是没说出口,含糊了过去,“那两个小子能够逃脱么?那你可想得岔了,顾惜朝顾公子在后边率人赶来,想是已经将他们送到阴曹地府去了。”
听到这话,鲜于仇与冷呼儿都望向了黄金鳞。
“那个归顺的贼寇?你怎地对他如此礼敬,还唤其为公子?”鲜于仇问道。
“这话你可别当着顾公子的面说,他其实早投入了相爷麾下,相爷看重他的才学武功,对他是器重得很,更将千金下嫁,如今他入连云寨卧底,一举功成,从此飞黄腾达,平步青云是指日可待,可笑那戚少商全当是自家雄才大略,才有顾公子这等智艺双绝的高才去投,还欲将连云寨的基业,取两马并辔制法,与顾公子同治共理,却哪里知道,顾公子压根就看不上他那贼寇。”
黄金鳞悠然解释道,“你道我为何不去追捕戚少商,却过来看你等的情况,顺手设计拿下这姓铁的?全因,所有退路,早教顾公子及连云寨归顺的朋友捎上了,戚少商逃不掉的!顾公子才是这次剿匪的真正主持,我哪有这么天大的胆子,跟他争功,还不如擒下这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铁手,可望在相爷面前,讨一个新功。”
铁手这才明白其中关窍,终是忍耐不住,怒声道,“你们好恶毒!”
冷呼儿大笑出声,“那便让你试试更恶毒的!”
一挥手,“来人啊!”
周遭官兵哄然应了声。
冷呼儿发令道,“也别让铁捕头太安生了,把手上带着的刑具都拎出来,我倒要一件一件的试,看他骨头有多硬!”
他属下军士这趟出来剿匪,手边所携的刑具虽是不多,却也有七、八种,不一会,就提了上前。
有能把人的全身骨骼,都扯得节节裂开的;有的要把颈骨和脊骨分割;有的要把十指锤成一团肉泥;有的椎心刺骨之痛,足可把人痛死,全是恶毒至极。
冷呼儿正要亲自出手给铁手上刑。
鲜于仇与黄金鳞却在骤然间猛地转头。
随即,冷呼儿也听到了,一大片衣袂破风之声,由远而近,居然是如同浪潮一般,声势极之浩大。
鲜于仇忽地又望向了另一边的树梢,“是谁人藏头露尾的窥视?”
手一扬,就是一道强劲的掌力拍出。
枝叶树丫在掌劲下纷纷粉碎,簌簌而落。
月色映照下,一个披了件厚厚的皮裘,身形看起来却十分单薄清瘦的汉子如一片落叶般飘了下来。
鲜于仇轰出的掌力跟本没伤到他分毫。
这时天气已是甚热,虽是晚间,在林中,有夜风扑面,带来几分凉爽,但绝对算不上是寒冷,偏这汉子还是穿着厚皮裘,里面不知有几件衣服。
他的相貌也是古怪,像是病得很重,双颊火红,额现青光,脸色却是蜡黄得很。
这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