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首的凌吾在听到嬴歌开口后,面色就愈发苍白,只能抖着唇匍匐在地。
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原本以为有自己在,这个桀骜不驯的女儿会有所收敛,他到底是高看了自己,她又怎会听从自己的话呢?
如今已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她越是说得多,凌清荷和沈青山便越是倒霉。
“凌吾,你倒是养了个好女儿,得一乘龙快婿也是好不自在”
听完嬴歌的话后,皇上冷哼一声,眼神冷如寒冰,他倒是没想到自己亡妹的女儿竟然被丞相府虐待至此,想想当真是叫人心疼不已。
“臣惭愧”
凌吾低垂着脑袋,话已至此,他说再多都是无用。
“哼”
皇上冷哼一声,也不理会跪着的凌吾,而是转头和嬴歌闲话家常,一派柔和的模样,似乎是想要将她失踪多年所丢失的亲情都弥补回来似的。
“姒儿,舅舅听人说你昨日拿出了阎龙佩?如今可放在身上?可否拿出来给舅舅瞧瞧?”
半晌,皇上终于说起了正题。
嬴歌早便猜到天御帝要询问阎龙佩的事情,故而也不惊慌,自顾自取出阎龙佩递给天御帝,她可不怕他堂堂大帝会夺自己的玉佩。
“果然是阎龙佩”
天御帝看着手里精致的玉佩,眼神复杂,口中喃喃自语,稍许,便将阎龙佩还给了嬴歌,只是在看向她时,眼神带了几分疑惑。
“姒儿,你往日似乎并未和你那七表哥见过,这阎龙佩是你从何处得来的?”
天御帝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阎龙佩是苏凛的贴身之物,从不离身,况且他常年驻守边疆,和萧姒并不曾见过才是。
“啊?七表哥?舅舅,这玉佩是我流落到苏叶村,有一回进山寻吃的时候恰巧遇到一个身受重伤之人,好不容易采了些草药救他一命,他便也就将这玉佩给我当做酬谢,原来,那竟然是七表哥?”
嬴歌眨了眨眸子,一副了然的神情。
“什么?苏叶村!身受重伤之人?!”
天御帝神情猛地一变,总归是见过许多大风大浪的人物,脸色变换后就再度恢复正常,只是情绪却低落了许多。
而下首的凌吾心头也不禁感慨,这萧姒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遗落乡村成了村妇也就罢了,居然还能恰巧救下身受重伤的七王爷。
旁人不清楚,他却知道,七王爷乃是圣上的心头肉,可惜父子俩关系颇有些僵硬,他常年在边疆,即便是回来一趟也不会回王宫中看望皇上。
“姒儿,多亏了你啊”
天御帝回过神来后,看着嬴歌的眼神就愈发柔和。
“舅舅客气什么,再说,我当时也不知那是七表哥啊,况且还是七表哥的玉佩救了我一命,否则昨日在凌清荷的婚宴上,怕是都要被人给乱棍打死了”
嬴歌轻笑,却又不着痕迹的给丞相府上了上眼药。
果然,一听她这话,天御帝神情就满含不悦,当然,这不悦是对下首跪地的凌吾的。
“凌家清荷,到——”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太监的高唱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