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散朝后,郑布政使去了一趟打更人衙门,魏公见了,而后两人便再没交集。”老太监如实禀告。
“魏渊和王首辅都死聪明,只不过啊,魏渊更不把朕放在眼里。”元景帝倒也没生气,翻了一页,凝神看了半晌,忽然脸色一冷
“郑兴怀呢?”
“郑大人这几日各方奔走,试图游说百官,肯见他的人不多,诸公们都在观望呢。他后来便改了主意,跑国子监蛊惑学子去了。”老太监低声道。
元景帝笑了笑,眼神没有半点笑意,带着阴冷。
五月十二的早上,距离镇北王的尸体运回京城,已经过去八日。
关于如此给镇北王定罪,朝廷的公告一直没有张贴出来。
京城百姓倒是不急,身为天子脚下的居民,他们甚至见过一个案子拖了好几年的,也见过一个减免赋税的政令,从几年前就要开始流传,几年后还在流传,大概会一直流传下去。
不急归不急,热度还是是有的,并没有因此降温。
茶余饭后,京城百姓会习惯性的把镇北王抬出来一刷二刷三刷
这天清晨,京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三十骑策马冲入城门,穿过外城,在内城的城门口停下来。
为首者有着一张不错的脸,但瞎了一只眼睛,正是楚州都指挥使阙永修。
这位护国公穿着残破铠甲,头发凌乱,风尘仆仆的模样。
与他随行的同伴,俱是如此。
到了城门口,阙永修弃马入城,徒步行走,他从怀里取出一份血书捧在手心,高喊道
“本公乃楚州都指挥使,护国公阙永修,状告楚州布政使郑兴怀,勾结妖蛮,害死镇北王。害死楚州城三十八万百姓。
“事后,郑兴怀蒙蔽使团,追杀本公,为了掩盖勾结妖蛮的事实,诬陷镇北王屠城,罪大恶极。”
他一路走,一路说,引得城中百姓驻足围观,议论纷纷。
“护国公?是楚州的那个护国公?镇北王屠城案里助纣为虐的那个?”
“回来的好,自投罗网,快盯紧了,别让他们跑掉,咱们去府衙报官。”
“你们别急,听他说啊,布政使郑兴怀勾结妖蛮,害死镇北王,蒙蔽使团这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莫非,那个楚州布政使才是害楚州城破灭的罪魁祸首?”
市井百姓听惯了这种反转案件,就像说书人老生常谈的忠良被陷害,最后得到反转。
这样的戏码他们最熟悉了。
“肯定是假的,楚州城就是镇北王害的,你们忘了吗,使团里可是有许银锣的。许银锣会冤枉好人吗。如果那个什么布政使是奸贼,许大人会看不出来?”
“有道理。”
周边的百姓深以为然。
京察之年,京城发生一系列大案,每次主办官都是许七安,那会儿他从一个小铜锣,渐渐被百姓知晓,成为谈资。
云州回来后,他的名声上了一个台阶,从谈资变成烈士。真正大爆的是佛门斗法,力挫佛门后,他成了京城的英雄,随着朝廷的邸报发往各地,更是被大奉各地的百姓、江湖人士津津乐道。
凝固了庞大的声望。
天人之争则是巩固了形象和声望,他存在老百姓深深的脑海里,还有梦里,心里,以及吆喝声里。
所以,相比起阙永修的血书,周遭围观的百姓更愿意相信被许银锣带回来的楚州布政使。
很快,楚州都指挥使,护国公阙永修返京,手捧血书,沿街状告楚州布政使郑兴怀的事情,随着围观的群众,迅速散播开。
一时间,镇北王屠城案变的愈发扑所迷离。
事情发生后,阙永修立刻被禁军接到宫里,单独面见皇帝。
不多时,皇帝召集诸公,在御书房开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