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不防。”
说实话,此等逆人伦之事,她是不愿提及的。
但丈夫和儿子之间,她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前者属于联姻,且这么多年来,对许平峰早已失望透顶,甚至恨之入骨。
而许七安是她怀胎十月所生,是她的嫡长子,孰轻孰重,不言而喻。
因此,深怕许平峰暗中报复,才不得不出言提醒。
许七安淡淡道
“他死了,潜龙城主也死了,我亲手杀的。”
姬白晴满脸呆滞,怔怔的望着他,隔了几秒后,嗓音颤抖的说
“当真?”
许七安面无表情的“嗯”一声,然后就看见她脸色从呆滞转为复杂,很难形容具体是什么情绪。
很久之后,她低声问道
“元霜和元槐呢?”
“在司天监关着!”许七安说。
之后又是沉默,姬白晴愣愣的坐着。
许七安顺势起身,道
“我明天带你回府,以后就留在京城吧,婶婶有二十年没见你了。”
他认为需要给生母一点独处的空间,一个告别过去、缅怀过去的时间。
留在京城姬白晴缺乏色彩的眸子,终于闪过一抹亮光。
许七安离开小院,直奔打更人地牢,在阴暗潮湿的审讯室里,看见满脸阴翳,又无法满足的南宫倩柔。
炭火盆边,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人形。
京城各处的衙门里,关满了云州军的将领,并不是所有投降的人都能既往不咎,事实上,即使是普通士卒,也要刺配。
“盯着我生母,别让她做傻事,明天我过来接他。”
许七安望着阔别了半年的美人。
说实话,他真的忘记南宫倩柔了,屏蔽天机之术最难缠的地方在于,它和因果有关,和品级反而没太大关系。
举个例子,孙玄机屏蔽一个路人甲,那么纵使许七安是武神,也不会记得这位路人甲。
因为他和路人甲毫无关系,没有任何因果。
许七安和南宫倩柔是寻常的同僚关系,因果太浅,反倒是宋廷风这样的老职员,看见地牢里南宫倩柔发明的刑具时,会有些许的割裂感。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她爱死不死。”
南宫倩柔嗤笑一声。
他和其他人不同,经历了许七安的崛起和一系列光辉事迹,心态转变的顺其自然。
南宫倩柔短时间内无法对这个小银锣产生敬若神明的畏惧感。
许七安想着当初南宫倩柔经常对自己冷嘲热讽,仗着四品修为摆谱,便说道
“她要是出了意外,我就把你送到教坊司去接客,魏公也救不了你。”
南宫倩柔脸色一变,冷哼一声。
许七安走出地牢,转而去春风堂小坐半刻钟,与李玉春喝了杯茶,接着找宋廷风和朱广孝,与他们约定明日勾栏听曲。
蔚蓝天空,一道祥云看似缓慢,实则迅捷的飘着,不多时,终于赶回靖山城。
纳兰天禄目光遥望远处荒凉的靖山,叹息道
“靖山在九州洞天福地中排第八,钟灵毓秀,地脉含灵。当年出征山海关前,此山郁郁葱葱,灵禽飞兽,百年玉参应有尽有。
“没想到重返故土,竟成了这般模样。”
靖山的灵力,当初被大巫师萨伦阿古抽了个干净,原本是加持于贞德之身,助他斩魏渊的。
谁想魏渊召唤来儒圣,破解了杀招。
远处海鸟翱翔,贴着海面滑行,时而俯冲,捕捉海里的猎物。
东方婉蓉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诧异道
“海中竟有了生机?”
她最近一次来靖山城,是奉命去西域迎回雨师纳兰天禄。
东方婉蓉清晰的记得,当时近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