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山脉下,绞肉机开始运作了起来。
德意志人和法兰西人,虽然隔得较远,但是早就已经和异教徒交战起来了,双方的步兵扎堆厮杀着,血肉横飞。
即便是再勇猛的士兵,在这种情况下,也会被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的长矛戳中,就此倒地身亡。
这不是异教徒们熟悉的混战,而是双方阵列分明地厮杀,除了前排的长枪互刺之外,后排还有无数的弓箭手,在朝着对方的人堆中胡乱抛射着箭矢。
前方长枪如林地,天空箭如雨下。
双方的士兵都承受了极大的压力,但是谁都没有后退一步。
鲜血洒在一名十字军士兵的脸上,顺着眼角留进了他的眼睛里,将士兵的整个世界都染成了红色。
一名异教徒觑准了机会,一枪刺过来,正好刺中了这名十字军士兵的胸口。
那十字军士兵口吐鲜血,捂着胸口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但那异教徒还没来得及高兴,一支不知从何处飞来的流矢,朝着他的眼睛直射过来。
箭矢入肉,直接穿透了那异教徒的颅骨,箭簇从他的脑后穿了出来。
身后的同伴往前拥挤着,这异教徒士兵向前扑到在地,被身后的同伴踩在脚下,没过几分钟,就变成了一堆肉泥。
这样的事情,此刻在战场上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生命的廉价在此刻完体现了出来。
有的士兵为了躲避对手的长矛,拼命地往后缩着,让自己身边的同伴暴露在了那长矛之下,立刻被刺伤亡。
而有的士兵,则看见了有箭矢朝着同伴飞过来,主动拿着盾牌挡在了同伴的前面,但却被那箭矢穿透了盾牌,射中脖颈,就此长眠。
人性的丑与恶、善与美,都在此刻体现了出来。
这就是现在的战争。
不过这不属于康斯坦察。
本应该最先遭受攻击的康斯坦察军,这时的阵前,却是没有一个敌人。
因为异教徒们,正在等着那支奇兵偷偷绕到营垒的附近,等着随时和正面的攻击配合,打击十字军们的士气。
曼苏尔带领着三千马穆鲁克和一千库尔德枪骑兵,绕到了康斯坦察的军阵侧翼。
那里没有正面的大盾兵们组成的铁墙,但是曼苏尔并没有发动冲锋。
他不想去面对康斯坦察的枪阵,虽然马穆鲁克骑兵精锐,但是面对这样的枪阵,直接冲锋就是找死。
那些不懂骑兵的贵族,还想着能不能用骑兵冲散。
真是一群废物,面对这样的铁甲军,人家只要端着长枪往前一挤,你就算有再多的骑兵,都不可能冲进去。
自己,只需要在这里牵制着对方的骑士就好了。
曼苏尔看着康斯坦察军阵后面,排成方形的马车,不太搞得懂对方这样布置到底是什么意思。
自己手下的骑兵个个骑术精湛,这样稀疏的马车,根本阻挡不了冲锋。
算了,不要管那么多了,自己只需要看步兵的发挥就行了。
打吧。
曼苏尔的骑兵就位,身旁的传令官挥舞着手中的火把,表示可以发动进攻。
异教徒最精锐的重步兵出动了。
那些戴着尖顶盔,身上穿着双层链甲,外面还披着厚实罩衫的异教徒重步兵们,拥挤地走了上来。
他们本来都是用双手武器,每个人都是攻城战、以及野外混战的好手,往往冲入数倍于己的敌人中,还能疯狂砍杀,直到身被鲜血浸透,依旧能挥舞着手中的刀斧,吓得敌人即使将他们围住,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擒拿。
这群作战经验极为丰富的老兵,是伊德里斯手中除了那一千多库尔德人枪骑兵外,最强的军队了。
就是这样一支军队,今天对上了康斯坦察,却所有人都换上了平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