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梅动也不动,双手紧紧拽住这两条项链,就像拽住两根粗麻绳,其实那链条很细,但是她拽得那么紧,又不住摩挲,以至于手上捏出了很深的纹路。
这就像是陆其峰在她一生中留给她的东西——深深的爱、深深的仇。
她记得这两条项链是她在兰芝百货订购的,那时候两个人才刚见面,对未来的生活也有着无限美好的期待。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给你,一切的纠结现都已随风而去,不必在意了!”
原来他还爱她,原来他还在等她!
柳月梅一阵呜咽,从后背紧紧抱住他,用自己的体温捂暖他冰冷的身躯。正如他所说的,现在的陆其峰已经一文不值,除了因为白蕊花向他高密,从虎口里逃出的性命,他什么也没有了。
“月梅,一个落难的人已经不陪和你谈风论月爱情了,当初看到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是一个平凡普通的女子,你需要的不仅是爱情,你更需要权利,需要安全感,需要占有统治的感觉。”陆其峰苦笑道,目光一刻也离不开镜子中憔悴不堪的自己。
“不,我要去找母亲,我要她救你,她一定能站出来为你说上话。”
“那又是何必呢?官场的腥风血雨你又不是第一次见了。”
陆其峰知道他得罪的人太多,一切大势已去,即便柳家现在站出来为他说话,也是螳臂当车,凶险万分。
“现在上面正在调查我,我曾经在国外也有过前科,你马上走,永远不要再见我。”
旧情复燃,爱恨交加,不可自控。
柳月梅死死抱住陆奇峰,两个人最后一次用眼神碰擦出温柔的火花。
“你带上,今后无论在哪里,我都要你好好的。”
坚强的女人变得温柔无比,从口袋里掏出那条刻有“有爱”的项链,挂在陆其峰的脖子上。
此情此景,只有经历的分离的恋人才会深有感触。
柳月梅的离去让陆其峰愈加失落,除了白蕊花托人看过他几次,没人敢来看他。他终于知道门可罗雀、树倒猢狲散是如何的愁滋味。
而他唯一可以倾诉的知己——白蕊花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那日从涉外酒店出门,她就隐约感到有人一直监视她,直到被精瘦男围追堵截在新艺人公司的门口,这种恐怖的推测已经得到证实。
“蕊心,你醒醒,蕊心……”
更令她忧心的是,蕊心也被卷入其中,她躺在医院的病房里,弹片穿进她的肚子,她昏迷不醒,等待着一大早的手术。
这个身无着落又遭命运袭击的女子手术室前踱着长长的步子。
“是白蕊心的家属吗?”
手术室内突然走出一个医生,冷声冷气地说“病人现在大出血,需要输血治疗。”
“医生抽我的,抽我的!我们是同一种血型。”
等到献了血,瘦弱的白蕊花已经摇摇晃晃,眼冒金星,走不稳路了。
“姑娘,姑娘!”
一个结实忠厚的矮个子男人一把扶起她,用极其专业的医生动作替她把脉。
“姑娘,你有贫血症。”
他二话没说,扶着她就来到手术室旁边的医生办公室。这间屋子有厚厚的金属门,窗子正对着一片绿荫。白蕊花觉得一阵清新,休息了一阵,喝了水,脑子也慢慢清醒了。
“这里……这里……是?”
“姑娘,你别怕,我是这里的医生,你刚才差点晕倒了。你的家人呢?”
白蕊花摇了摇头。
“你的朋友呢?”
白蕊花又摇了摇头。
“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你真可怜,那你来医院是?”
“我有一个工作上的姐妹。”白蕊花想了想自己复杂的身份,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