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白眼,“我管你怎么定?反正亏钱也是你的,跟我没关系!”
崔士林哭了,“师父,你别这么无情啊!好歹我也是你徒弟,我丢人,您的脸上也不好看啊!”
王岳叹口气,无奈道:“你怎么准备定价?普通的木炭千斤三两银子,总不能比木炭还贵。”
崔士林道:“那就一两银子,怎么样?”
“不行!”杨博道:“一两银子一千斤,那是白煤的价钱。”所谓白煤,就是无烟煤,算是市面上最好的煤了。
蜂窝煤从原料上,就比无烟煤便宜多了,几乎就是开采无烟煤剩下的煤面,,老百姓也不是傻子,没有价格优势,是卖不出去的。
“三百文一千斤吧!”
王岳最终敲定了价钱,“三百文一千斤,一两银子三千斤,你就这么卖吧!先去那几个国公家里逛逛,看他们怎么说。”
王岳说完,就打了个哈气,睡觉去了。
崔士林和杨博退出来,崔士林眉头紧皱,他仔细算了好半天。
“师弟,一千斤三百文钱,三千斤不是九百文吗?”
杨博点头。
“可,可师父说的是一两银子啊!”崔士林虽然人间的烟火吃的不多,但是他也知道,银子和铜钱之间,差不多是一比一千,买三千斤,竟然要多花一百文?
这算什么啊?
打击囤积居奇?
“师弟,你说师父是不是糊涂了,连这点账都算不明白?”
杨博哼了一声,“你觉得师父是笨蛋吗?”
“那不是笨蛋,为什么连这点账都算不清啊?”
杨博绷着脸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师父一定是有道理的,你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
崔士林想不明白,却也只能按照王岳的吩咐,他先去了定国公府。
巧的是少国公徐延德正带着一群家丁跑出来玩,跟崔士林撞在一起。
“巧啊!”崔士林笑嘻嘻道:“我这正好有点蜂窝煤,怎么样?要点不?”
崔士林以为这种小事情,根本用不着惊动徐光祚,可他显然被事情想简单了,徐延德瞪着小眼珠,突然扭头就往府里跑,赶快去告诉老爹。
徐光祚正在喝酒,他的面前,只有两个不起眼的小菜,堂堂定国公,竟然在喝寡酒!
“唉,日子艰难啊!”徐光祚一边喝,一边念叨。
别觉得国公府有花不完的金山银山,都给我小心着点!武定侯府抄了,郭家死里逃生,可是田地佃户都没了,现在西山也围了,有那么多太监,那么多官员撑腰,照样就给抄了,万一哪天要抄咱们家,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他往嘴里灌了一口酒,无奈叹道:“也不知道往后还不能不能喝上这一口了?告诉下去,所有人都给我老实点,别惹事,也别露富,就算要抄家,也先抄了那两家!咱不能当出头鸟。”
徐光祚正在说着,虎头虎脑的儿子撞了进去。
“父亲,崔士林来了!”
“啊!”
徐光祚吓得差点趴下,怎么说曹操曹操就到啊!崔士林不算个屁,问题是他师父太可怕了,难道是盯上了我们定国公府?
一种强烈的不祥之感,笼罩着徐光祚。
“他,他来干什么?”
“他说蜂窝煤出货了,让咱们买点。”
“买蜂窝煤?”徐光祚倒是知道这件事,前不久张璁还送过,那时候只是让大家伙瞧瞧……这么快就出货了,那这是什么意思啊?
让咱们捧场,多买一点?不会这么简单吧?
会不会是趁机探探徐家的家底儿?然后好下手抄家啊?
徐光祚沉吟好半天,这才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