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个诰命在身也未可知,陈雷又想着低嫁或许能让女儿在婆家好过些,凭着丰厚的嫁妆,不用受婆家的白眼和嫌弃,哪知那苏家竟是龙潭虎穴!
苏明起上有兄长下有庶弟,虽貌似饱读诗书实则败絮其中,陈氏带着丰厚的嫁妆嫁过去后,嫁妆很快就被苏明起霸占,妾室通房丫头更是一样不落,收了一院子,连陈氏带过去的陪嫁丫鬟也不放过,陈氏不知暗中淌了多少泪,而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时,母亲终是撒手人寰,陈氏痛不欲生却发现怀了身孕……
苏悦儿从记事起就很少见到父亲,屡屡落第的苏明起一直想捐个小官,想让陈雷帮着疏通疏通人脉,最主要是能掏这笔捐官的钱,陈氏不依,苏明起便动了手,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到后来连理由都没有,只要心情不好就会动手,而那些妾室,更会在陈氏被打的第二天,花枝招展的来‘探望’,被悦儿称作祖母的那个老太婆,只会嫌儿子下手轻……长大后的苏悦儿每每想到母亲挨打的一幕幕都心痛到不行,她明白,若不是为了她,母亲或许早已离开这可恨的人世间。
直到苏悦儿到了议亲的年纪,陈氏才不再忍让!苏明起庶子庶女七八个,嫡女只苏悦儿一人,正是打算拿苏悦儿好好做笔买卖的时候,陈氏却是万般阻拦,苏明起自是没少拳脚相加,最终定的人家跟郑妃还沾点关系,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人家,这户人家答应苏明起为他捐个九品的典吏,苏明起连未来女婿是人是鬼都不知便背着陈氏答应了婚事,陈氏多方打听才知那男子嗜赌成性,更喜夜宿花街柳巷,陈氏在京城靠着陈雷的关系也有些人脉,便托人拒了这门亲事。
苏明起知道后竟带着那男子回家,想要将生米煮成熟饭,这哪里是亲爹所能做出的事!那男子更声称既然娶为正妻不愿意,便只好纳做妾室,陈氏死命护着苏悦儿,拉扯之间,陈氏抓到一把剪刀,她对准自己的脖颈对苏明起喊道“今日我若自裁在此,你觉得我父亲可会饶了你?!你禽兽不如,卖女求荣,必不得好死!我父亲也不是那可欺之人,我若死去,父亲便更无挂碍,拼得鱼死网破,你可有半分胜算!”
苏明起这才罢休,想等过几日再说,陈氏抱着苏悦儿两夜未曾合眼,只怕自己稍不注意女儿便被人带走,还是苏悦儿劝说陈氏,走吧!离开这个狼窝!离开那个禽兽不如的畜生!
就这样,陈氏在忍了十几年后,第一次将自己的日子写在信上,托人交给了陈雷,当时,陈雷正在靠近燕地的六和县督造皇家别院,看罢来信,陈雷悔不当初,老泪纵横,这十几年,他一直东奔西走,四处奔波,一直以为女儿过的幸福美满,便很少过问,自责之余,他想了整整一夜,没什么比女儿与外孙女更重要的,于是,他安排了陈氏母女出京,放弃所有,一家三口远避抚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