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寿宫的酒宴,只不过是日向帝国每三年举办的一场例行酒宴。
国子监开考在即,各诸侯国新晋赴考的世子和郡主早已聚集帝都,这个时候天子应当设宴与赴考的世子和郡主一一见面,一来为他们达到赴考的资格表示祝贺,二来也为劝学,鼓励大家勤学苦练。
只是酒宴从开场到落幕,都不见那十四岁的天子。
董太后说,天子偶感风寒,就不来与大家见面了。
酒宴之上所说也无非闲聊罢了,并无太多趣事。
散席后,众人告退,返出皇宫,回了歇处。
接下来几天,众学子都在为应考做准备。
国子监纳收学生,考验的不仅仅是修为,也考学识文章。
先人著书,是教后人识文断字,开智明理,一个学子的修为再高,假如连一本书都理解不透,要你又有何用。故而,考录国子监就必须文武兼备。
殷立这几天读书练字,不敢懈怠,就怕应考之时手忙脚乱。
如此这般看看写写,斗转星移,眨眼就到了报名之日。
这天国子监大敞山门,近两千名学子齐聚在山门之外。
除了十大诸侯国的学子之外,也有天子的直系子民。
殷立和典星月来得早,跟宋大中等人汇合一处。
大家伙兴致勃勃,倚门眺望,且不说这云顶仙山有多壮阔,单说眼前那片蔚蓝的湖面就足以令人叹为观止了,那湖水静得犹如一面巨镜,临摹着仙山的苍翠;湖面之上乃是一座通往国子监的天桥,桥上有只仙鹤盘旋翱飞;而天桥对面侧是彩屋盘山,远看如珠如宝,仙气腾然。
此时此刻,仰仙生慕,无人不想踏桥而过。
怎奈有执教把守着山门,却没人胆敢造次。
山门旁有一白玉屏风墙,这便是报名所用。
诸侯国的学子们需向执教奉上本国国公亲书的拜帖,便可到屏风墙上留下姓名。
等执教摆弄好桌椅,端坐好了,各国世子、郡主遂排好队形,准备递交拜帖。
燕小小排在中间,左右张望不见殷立。
回头看见殷立遭人排挤,排到了最末。
她兜着两条小腿,离队跑到殷立后面。
然后说道“你就这么任人欺负啊,明天考试他们可不会让你。”
殷立笑道“排在前面有什么好的,我还怕有人不高兴捅我呢。”
燕小小偏着身子往队伍前面看,问道“谁啊,谁不高兴捅你?”
殷立瞄着前面时不时回头看他的齐宛柔,说道“还能有谁,就那个病怏怏的,今天瞪了我不知多少回了,你瞅,她又回头瞪我,她袖子里藏了一把匕首,我还是离她远一点的好,免得血溅当场。”
燕小小道“你说宛柔姐啊,她人还好啊,不至于吧。”
……
事实上,除了齐宛柔,魏仕骁和赵熙指也同样不带善色。
魏仕骁和殷立此前就已结怨,他的不友善一点也不奇怪。
至于赵国世子赵熙指,伺机在旁,目运杀气,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其实他跟殷立没仇没怨,原不该有恨,只因天性使然,此人惦上了典星月,几次过去试图攀谈,然典星月目光始终不离殷立,他惨遭无视,故而生恨。
赵熙指的天性与天赋有关,只是有些难以启齿。
赵室天赋属火,跟燕、齐两国一样都有其缺点。
燕室的奔雷体,承继者身带电,而不能自控。
齐室的玄阴病体,体寒如冰,天生虚弱,形同病人。
那么赵室的离骚炎体,则是欲强好色,离不得女人。
所以,赵熙指打从第一眼看见典星月,就像饿了三天的饥汉乍见美食,垂涎欲滴,恨不能抓来及时行乐。可是他也看出来了,殷立似乎不太好惹,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