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就当哄她开心好了。
水是不敢多喝的,只喝了一碗稠稠的米粥,早就熬出了米油,喝到嘴里便是浓浓的米香。
阿王本想赶车,柴文道却道要步行过去,说剩下的时间都要在号房里窝着不得伸展,要趁着这机会好好走走路。反正离得不远,一家人便说说笑笑地往贡院走。
高媛在他们俩考秀才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何担忧,主要是柴文道前世的经历太过唬人,想来一个秀才等级的考试还难不住他们俩。到了乡试的时候就有些焦虑,因为她发现应试的人群中,像柴文道叔侄俩那般年少的凤毛麟角,正当壮年的人居多。乡试极低的录取率更加重了她的焦虑感,那段日子就过得有些焦头烂额。
柴文道叔侄俩的乡试成绩让她欢喜了一阵子,结果一到会试,她的焦虑感又席卷而来,而且比前几个月更甚。
实在是,考会试的人太多了啊啊啊啊!
贡院离秦淮河不远,他们刚出巷子口,就看到成贤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坐车的,坐轿的,步行的,一半是考生,另一半是送考生的。
高媛摩挲着手指道“怎么这么多人啊?”
柴伐北见她焦虑,安慰她道“娘您别担心,贡院里放得下。”
高媛急忙道“我就是闲的随便说说,你们别受我影响。”自家这俩是考生呢,可不能让自己的焦虑给影响了。
柴文道知道她为他们担忧,也安慰她“嫂娘不必忧心,我们俩是不急的。”
高媛道“这种事情呢,向来是自己不急别人急。你们俩不急就对了,我急一急就好了,你们俩不用急,不用急。”
然后又掰着手指头算他们什么时候出来,特意嘱咐大可不必着急,非要赶在第一拨出来。
听到旁边的考生讨论今科会出什么类型的考题,竖着耳朵细听了一阵子,也不知道人家说的准不准,但听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今科的主考官是当朝首辅吕相,而吕相早年的文集,早就被人哄抢一空了。
高媛跺脚“哎呀,咱们也没去抢几本来琢磨琢磨。”想想又抱怨道,“柴文远白白和人家同朝为官,文集弄不到,就不知道弄些吕相的奏章啊批文啊什么的给你们看看吗?真是个没用的!”
阿李阿王见她直呼指挥使大人的大名,还骂人家没用,齐齐地缩了脖子低了头,心中却暗暗为她的胆量咋舌。满朝文武没有一个敢如此对待自家大人的,偏偏就她一个妇人敢,自家大人还巴巴地费尽心思地送这送那,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柴伐北不好跟着亲娘一起骂亲爹,拿胳膊圈了高媛,在她耳朵边说悄悄话“娘,叔父对吕相熟,极熟。”自从去年以来,他个头蹭蹭地往上长,如今已经超过高媛半个头,便喜欢上了这个动作。这样的亲热其实并不符合当下世人的作风,偏偏高媛是个现代的灵魂,觉得此举甚是自然不过。她不在意,柴文道自然也就不在意。至于别人在意不在意,他们才懒得管。
高媛抬头看了看他,见他眨巴着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便明白了,看来又是他们上辈子的事情,不可为外人道。
高媛放了一半的心,然后就看到了不远处的贡院牌楼。
离得老远,牌楼两边牌坊上的大字就能看得清清楚楚,正是“明经取士”“为国求贤”八个大字,充分说明了科举考试的意义。牌坊下面挤得密密麻麻全都是人,令人望而却步。
柴文道当机立断“嫂娘,您别过去了,小心挤伤。”
柴伐北也道“没错,每回都有被挤伤了的,娘您还是在这里等着吧。”
高媛犯愁“我自然是可以不用挤过去,你们俩得进去啊!”
阿李阿王笑道“夫人放心,有我们呢。”
阿李在前开路,阿王在后护着,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高媛就见他们一行四人顺顺当当就挤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