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欲哭无泪的表情,“噗呲”一声笑出声来,他煞有介事的拍拍我的肩道“微微,你养家糊口的压力有点大哦,任重道远,加油!”
我默默地为自己感伤一刻钟!
我此行是要去出家的,如今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小男孩还有一个杀手,这叫我如何是好?扶额忧伤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无忧望着窗外凄凄沥沥的细雨喃喃道。
我们在路上颠簸了一个月,转眼就到了清明。我自小无父无母无家无牵挂,对清明自是从未在意过。但瞟了一眼身边的无忧和千缨,他两人仿若有些失神。
我们的马车缓行在泥泞的山涧,四周山色阴雨笼罩,放眼望去,暮霭沉沉,烟波千里。
我放下帘子,轻轻阖了眼睛。
突然马儿一声长嘶,车厢剧烈一颠,我从睡梦中惊醒。我们三人同时起身,掀开帘子一看,马车前倒着一白衣女子。
她头上插着一朵白花,轻纱罩面,双目紧闭,身前一个竹篮歪倒在地,里面的钱纸零落在泥泞中,似一朵朵诡异的白花盛放,隔外刺眼。
我们急忙下车扶起那晕倒的白衣女子,她微微睁了一下双眼,涌出一汪清泪,又缓缓阖上眼晕了过去。我们只得把她扶上马车,过了半晌她幽幽地转醒,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止不住地流。
她应该是个很清秀的女子,有着一弯如烟的细眉,一双明丽的杏眼虽然红肿着,却更显楚楚动人。
“你是有什么伤心事?”无忧关切地问,千缨在一旁皱了皱眉。
那女子一听这话哭得更悲恸了,我不禁有些动容。
过了好久,那女子终于止住了恸哭,抽泣着说“谢谢你们了,但你们帮不了我的”说完泪水又断了线地往下流。
无忧轻喝一声道“你不说出来,怎么知道我们帮不了你?你这样哭有用?”
“就算可能帮不了你,但说出来心里也会好受些吧!”千缨突然冷冷道,我下意识瞅了她一眼,觉得她今天眼中冰霜似乎有些消融。
“几日前,我家被灭门,全家上下七口人全死于非命!我得到消息赶回去,看到他们的惨状,我我眼前全是血,全是血,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去告官,官老爷说已经受理,说定是仇家寻仇,得慢慢查证!然后就置之不理了!我把身上所剩的银子都来安葬家人了,我没有银子给官老爷,我家这七条人命何处申冤?这七条血债找谁来偿?今日清明,我想给他们烧些钱纸,但雨一次次把火浇灭,我我我报不了仇,连烧个钱纸都不行,是我太没用,我太没用了!”说完又放声恸哭起来。
“灭门?你家与谁有仇?”我疑惑道。
“没有!我家做绸缎生意,从来是诚信经营,童叟无欺!”那女子正色道。
“绸缎生意?那你怎么会没银子贿赂官爷?”无忧托着下巴思索道。
“我我”那女子突然垂了眼眸,一滴泪又从眼角滑落。
过了半晌,她幽幽地道“五年前,我家逼我嫁人,我不愿意,就在成亲前逃了出来。这些年,都隐姓埋名躲在邻村。”
“那就奇怪了,灭门是何等大事,这需要多大的仇恨才能!你家与人无怨无仇,谁会下此毒手?”我疑惑道。“你收尸时可仔细看了他们是死于什么利刃?”
那女子眼中浮现惊恐之色,声音陡然颤抖着道“我不知道是什么利刃!不是刀剑之伤,完全没有伤口,但血流一片!而我爹爹他他爆裂成数块,尸骨不全呜呜”那女子又恸哭不止。
听到这话我颇为惊异,没有伤口?爆裂数块?这是什么手法?如果不用武器单凭内力,这是要多深厚的内力?至少要五十年以上的功力才能办到吧!江湖中有此内功的人也不多,屈指可数,但这种功力的人多数也是武学大家,何必对这没有武功的普通生意人痛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