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花匠阿斌在温室外面,因为吸入了过多的浓烟,已经昏迷了,是我的队友把他背出去的。”老方看了一眼观众席,没见到周徐纺,继续说,“里面还有个十几岁大的孩子,当时我进去的时候还有气,但意识不清醒。”
蒋春东一步一步把问题引向自己想要的方向“那个孩子身上有伤吗?现场有没有凶器或者血迹之类的?”
“地上有一滩血,没有看到任何利器,小孩身上也都是血,”老方在身上比了一个位置,“这个位置,有个洞,像被东西凿的,我进去的时候还在出血。”
蒋春东点头,面向法官“法官大人,我的问题问完了。”
这时,第一被告骆常德的诉讼律师杜绍兴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对台上法官鞠了一躬“法官大人,我有几个问题要问。”
法官大人点头准许。
杜邵兴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证人面前,向他提问“方先生,请问当时温室里的烟大不大?”
老方搞不懂这些律师都在下什么套,就实话实话“很大。”
杜邵兴又问“看东西模糊吗?”
“有一点。”
“那会不会是看你错了?”不等老方回答,杜邵兴就追问,“受害人骆三会不会只是被火场里的什么东西砸到了,导致了大出血?”
这么问,老方就回答不上来了。
律师的嘴,唬人的鬼!
“另外,”杜邵兴最后发问,“请问方先生,你有在火场里看到过我的当事人骆常德吗?”
老方没有犹豫地摇了头“没有。”
杜邵兴镇定自若地笑了笑,面向法官“我的问题问完了,法官大人。”
杜邵兴不愧是这行的高手,临场应变的能力,在行业里都是顶尖,两三个问题,就把骆常德摘出来了。
被告席上,骆常德得意地扬唇,胜券在握的样子。
蒋春东也不急,慢慢来,站出来申请“请法官大人允许我传召我方的二号证人许泊之。”
法官应允。
法庭上的书记员把证人传上来。
二号证人是许泊之,他上庭来,先看了骆青和一眼,骆青和沉默地坐着,面色憔悴,一言不发。
蒋春东对他发问“许先生,请问你之前的名字叫什么?”
许泊之回答“王斌。”
他在被认领会许家之前,就叫这个名字,随他母亲姓,叫阿斌。
蒋春东循序渐进“八年前你是做什么的?”
“我在骆家当花匠。”他转身,面向陪审团,把那只假眼露出来,“我这只眼睛,就是在骆家大火里受的伤。”
各位陪审团的表情各异。
蒋春东继续“能把你当时在火场里所看到的情况,再具体陈述一下吗?”
许泊之说可以,西装革履显得沉稳可靠,他眼里的阴鸷也都收起来了,他语速缓慢地开始叙述“我当时就在温室的玻璃房外面,因为花架砸下来,我伤到了腿,一时爬不动,就坐在外面等消防员来救我。”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当时温室里有三个人,唐光霁背着骆家的养子骆三,想要救他出去,骆常德就是这时候进来的。他在花房里捡了一根钢筋,把唐光霁打倒在地上,唐光霁一直护着骆三,在和骆常德争执的时候,被推到了花架上,花架砸下来,压在他的身上,骆三想拉他出来,可是年纪太小,拉不动,就在骆三呼救的时候,骆常德急了,摸到一把锤子,把手上钢筋钉在了骆三胸口往上的地方。”
他说得事无巨细、有条有理。
蒋春东问“然后呢?”
许泊之看了骆常德一眼“骆常德把锤子和钢筋都埋在了一个花盆下面。”
骆常德方才还洋洋得意的脸,这会儿又沉了,死皱着眉头,恨恨盯着许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