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楠喊了几声,江织置若罔闻,毅然离开了医院。
凌晨四点二十。
两辆黑色的保姆车一前一后行驶在高速公路上。
“小治爷。”前头那辆车的主驾驶上坐的是个黑人,肤色尤其的黑,他与黑夜融为一体,但牙特白,“阿kg安排了船在新海渔港等,直接送您过去吗?”
苏卿侯坐在后座,敛着眸,额头碎发把窗外路灯的阴影打在脸上,车身移动,晃动的碎影也在动。
他说“先找卫生间。”
他说中文。
中文水平非常一般的黑人手下愣了愣,用蹩脚的中文问“您说什么?”
苏卿侯抬头,微蓝色瞳孔里迸出的光刚好与窗外路灯的光相撞,夺目得刺眼、锋利“找卫生间。”
找个卫生间而已,怎么跟要杀人似的。
黑人手下摸了摸发凉的后颈“是。”
还好他提前熟悉了路。
车行驶了将近一刻钟,黑人手下发现不对,看了一眼车外的后视镜“小治爷,后面有车在追我们。”
五十米开外,有三辆黑色的私家车。
苏卿侯回头瞧了一眼“甩开他们。”
黑人手下犹豫,战战兢兢地请示脾气乖戾的主子“前面就是服务区,那……卫生间还去吗?”
苏卿侯“不去。”
两个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是。”
黑人加速,右转下了高速,行驶一段之后,左转,再加速。等把后面的车甩远之后,他调转方向,去了对面,右转开进了一条小路。
那三辆私家车被甩在了后面,看不见踪影。
大概十分之后——
黑人又看到那三辆车了,还跟在后面“怎么回事,怎么甩都甩不掉?”
被定位了。
苏卿侯脱了鞋,翻过来一看,果然,鞋底藏了东西。江织这只狐狸!
“路口停车。”
“是。”
前方是十字路口,正好红灯。保姆车停了不到五秒,往左转了。
后面的私家车上,开了免提的手机立马发来了最新定位,是人工在导航“前方五十米,路口左转。”
“收到。”主驾驶的男人回头瞅了一眼,“小二爷,前面车上到底谁啊?”
这开车的人,是薛宝怡从野路子上雇来的帮手。
“多干活,少问话。”
“得嘞!”
薛宝怡坐在后面,在给江织电话,可拨了几次都拨不通。
前面的那两辆保姆车拐进了一条岔路口很多的街道,后面三辆车紧紧跟着,等车走远了,十字路口左边的绿化带里才走出来两个人。
“小治爷,”金发碧眼的手下斟酌着开口,“如果您不嫌弃,我的鞋——”
苏卿侯穿着一身病号服,赤脚踩在地上,打断了手下的话“我嫌弃。”
手下“……”
病号服的后背以及胸口都印了五个字——仁爱精神病院。
苏卿侯就穿着那一身,去敲了停在路边的一辆车的车窗。
特地在此停车休憩的车主被吵了瞌睡,非常暴躁“敲什么敲,神经病啊!”
苏卿侯弯腰,一张美艳的脸倒映在车窗上“下来。”
车主一眼就瞧见了病号服上的字,火气更大了,摇下窗,扯着嗓子骂人“还真是神经病,赶紧滚你妈——”
这时,金发碧眼的男人掏出一把枪,指在他脑门上。
他声音陡然就转了个调,哆哆嗦嗦了“大大大哥,别别别乱来啊。”
那个穿精神病院院服的男人长得贼几把俊,笑着阴气森森“还不下来?”
“我下!我这就下!”
车主连滚带爬地下了车。
金发碧眼的男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