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下意识地扯了扯身上洗得发黄的t恤“我、我、我……”
‘我’了老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的话。
“你结巴?”
他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是。”
她很不耐烦了“那你是谁啊?”
骆家的园艺师这时候进来了“大小姐,他是我新收的学徒。”
园艺师姓彭,大家都管他叫彭师傅。
彭师傅新收了个学徒,叫阿斌。
少女打量了那新学徒几眼“看着有点笨。”
彭师傅也忙说是。
“那盆兰花,是我母亲最喜欢的,”她吩咐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的男孩,“你要好好照料。”
他点头,点完头立马就把头低下了。
等少女走了,他才抬头,伸着脖子看门外。
“看什么?”彭师傅说,“那是骆家的大小姐,平时见了要放规矩点。”
“哦。”
是大小姐啊,怪不得那样明艳。
西部监狱。
七点,是服刑人员洗澡的时间,十分钟一波,按顺序来。
彭先知是最后一波,他还没洗完,与他同房的犯人就都已经收拾完出去了,他刚关掉水,就听见了脚步声。
是五六个后背有纹身的人,光着膀子走过来,最前面那个胸口有条手指长的伤疤,是他们的头儿“彭先知是吧?”
彭先知迅速把衣服套上,警惕地看着他们“你们是什么人?”
那几人的头儿使了个眼色,四五个男人便围上来了。
彭先知大惊失色,连忙后退,目光四处搜寻,却没发现一个人“你们要干什么?”
伤疤男挑挑眉,流里流气“要干什么你不知道啊?”
几人越逼越近。
彭先知已经退到了墙角,他虚张声势地喊“是谁指使你们的?”
伤疤男扯扯嘴“那就要看你得罪谁咯。”他把毛巾绕着拳头缠了两圈,“兄弟们,速战速决。”
彭先知立马大喊“刘管教!”
“刘管教!”
“刘——”
他被一拳打中了肚子,痛得瘫倒在了地上。
那几个男人并不打算收手,把他拽起来,摁在墙上,另外几人抡了拳头就过来。
刚好,哨声响了。
负责彭先知那间牢房的刘管教进来了,大喝了声“干什么呢?!”他抽出警棍,“都把手给我抱头上去。”上前他就踹了一个人,“全部给我靠边站!”
那几个小混混看了伤疤男一眼,才抱头蹲下。
彭先知腿一软坐在了地上,他魂不附体似的,嘴里喋喋不休“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杀我……给我住单间,有人要杀我!”
这不是第一次了。
昨天在木工厂,也出现了这样的状况。
次日早上九点,骆家书房。
“不是让你悄无声息地解决吗。”骆怀雨冲着手机那头的人大发雷霆,“谁叫你打草惊蛇了?”
对方是他在西部监狱的眼线。
“不是我做的。”他在电话里解释,“我的人还没有动过手。”
骆怀雨质问“那是谁?”
对方支支吾吾了好一阵“还没查到。”
“没用的东西!”
骆怀雨挂了电话,仍怒不可遏。
一旁站着的陈立一声不吭,偷偷把手伸进裤子口袋里,不动声色地将正在通电中的手机摁断了。
“嘟嘟嘟嘟嘟嘟……”
周徐纺也把开了免提的手机放下了,江织就在她旁边坐着,也听到了骆怀雨的话,她问他“是骆青和干的吗?”
骆青和应该很想杀人灭口。
“不是她。”江织说,“骆青和还不敢动彭先知,她怕被反咬,而且她的手还没那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