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侠只有一个,头顶的大山却有万千,范阳笠顶起了乌云,万千大山压不垮七侠的虎体狼腰,若不能自由的生,就该痛快的死!为了忠义当道,为了心中的大明——杀!杀!杀!杀他个地覆天翻,我只要海晏河清,作他个乾坤倒转,再换来天地重生!
徐文秀、张尚贤,两个多么儒雅的名字,在风起时,竟然没有眨眼,在大战中演绎着激情。天地万物,人与草木都成了他们的交响,然而自认为是乐队指挥的徐文秀却忘了他手上始终都缺少一根指挥棒,徐文秀也许想过这事儿,不过十全九美也好,只要主旋律能够掌握在他的手中。
徐文秀看着自己的那双手,感觉是那样的修长,那样的富有情怀。“诶,怎么手上什么时候又多了根棍子?莫非这是上天赐予我的?”徐文秀手上真的多了根棍子,乐得他挥舞的忽闪儿忽闪儿的,嘴角笑成了一个大月牙儿,头还在四处摆动,想要观察一下到底手底下人都有谁在夸他帅。
手底下人此时却都在冲着他喊叫,那声音绵长而空洞、悠远而沙哑“恩相,飞虎旗在你手上,被砍掉啦。”徐文秀还兀自挥舞着指挥棒,一时半会儿很难自拔,只是那半截儿飞虎旗在他手中忽闪儿忽闪儿,招摇的更像是八大胡同里妓子揽活儿用的手帕。
可是徐文秀这样的老头儿,再怎么揽活儿也不会有生意上门的是吧。飞虎旗终于不再忽闪儿了,停在徐文秀手中颤抖着,那旗像是刚刚被摇晃的有些迷糊,而且还有些受了风寒,在徐文秀眼中耷拉着。
“这是谁呀?啊?是谁?”徐文秀歇斯底里的喊着,抬眼一望,头上正有一个人在向他招手,那人还挂在另半截儿飞虎旗的旗杆上,两只臭脚丫子就在徐文秀的头上晃荡着。
身边众将哭丧着脸对徐文秀说道“恩相,那应该不是人,他是风筝,是小鸟,是踩着我们的肩膀飞上去的。”而那人却摇晃着脑袋,嘚瑟着身子哼唱道“我是你的玫瑰,我是你的花!我是你的爱人,是你的牵挂!”那为音乐而陶醉的样子和徐文秀手中的指挥棒太有对比性了。
战马上的于七笑了,董樵也笑了,于七对旗杆上的怪人喊道“你终于来啦!”那怪人则遥望着于七招了招手说“小意思,我先抓了这个调皮的鞑子主帅再回城里等你喝酒!”
所有人都在看着这个怪人,而这个怪人也总喜欢做些怪事,不久前和于七在佛落顶聊着天儿,忽然就跑去跳崖,他跳崖只是为了好玩儿,当然不会死,因为他的轻功冠绝天下,就连大侠于七也望尘莫及,那招凤凰三点翅大家也一定记忆犹新,没错,他就是衣绶,于七的师弟。
衣绶没有在意众人的目光,轻轻落在了徐文秀的眼前,连一丝尘埃都没被惊起,更是没有一点儿声音。众人谁都不敢动,因为衣绶手里有一把玉笛,玉笛上好像还插着一把刀,明晃晃的在徐文秀胡子前晃悠。不过就算此人不带任何武器,也足够瞬间弄花眼前这位山东巡抚的脸,甚至是一把捏死这个调皮的小老头。
衣绶很不喜欢徐文秀斗笠一样的官帽,随手扬起玉笛,打落了它。徐文秀怔怔地胡子乱摆,他很想或是反击、或是抗辩,可是他还是眨了眨眼,忍了。“你是几品官儿啊?怎么官帽还是桦树皮做的,你们主子也忒扣门了些吧。诶呦哟,瞧瞧,头发都白了,还这么好玩儿,你刚才在干什么?比比划划的,发神经吗?”
一连的问话,徐文秀一句也答不上来,他只知道刚刚那一曲《英雄》因为这个怪人戛然而止。“我看你呀,不像个乐师,也不像妓子,这两样你都不称职,不如你当我的病人好不好,我帮你好好治治失心疯。”
徐文秀终于拼命摇头了,连手上的小黄旗儿也不停地跟着他摇摆。不过那小黄旗儿很快就被衣绶夺了过去,又重新插在了徐文秀的脖子上。衣绶欣赏着自己的艺术品,而徐文秀被吓得几乎都要没脉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