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折煞晚辈了,晚辈虽说是官,每日却只能拿出这些米汤来接济百姓,实在有愧于心,有愧于民,何来的厚颜受您的这一拜?”
老人连忙摆手,“唉,大人莫要这么说。”
暖暖的一碗粥,让老人浑浊的老眼重燃起希望的光,让她一双干涩的老眼有些湿润。
“大人您有所不知了,便是这些米汤,不知救活了多少穷苦百姓,完全了多少人家啊!朝廷的难处我们都知道,可就算这样的难,朝廷竟然还能想着不让我们老百姓饿死,这就值得我们心里感激一辈子啊!”
“老人家,不说这些了,等会儿,就会有人把像您这样的人都集中起来安顿,帮你们治病,给你们更多一些粮食,您老好好养病,要相信日子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天浪起身,对邓凯道
“叫军中的医官都到流民聚集点来,有患病和体弱的百姓,全部集中安顿起来,尽快抓药医治,被集中起来的病患,口粮也要加倍,锦衣卫也要长期派一部分人手,专门寻查这样的人。”
邓凯道了声“诺”,便去办了,虽然赈济工作是地方的事,不过锦衣卫的工作就是保护御驾,为天子监察地方和情报。
军中的医官呢,其实已经有一部分被派来江南的流民聚集地了,毕竟有这么多人聚集,是要做好防疫工作的。
包括清洁水源和排泄物的处理,都是需要注意的,否则引发瘟疫,就不只是灾民遭殃,整个柳州地界都将遭殃。
而天浪要再派出更多的医护力量,对灾民中的病患进行医治,说起来简单,实则这又将是一个繁重的任务。
天浪忽然想起了什么,“老人家,怎么就你们祖孙二人逃难,您的儿女呢?”
天浪其实只是头脑闪现了这个问题,便出于好奇无意的一问,谁又料到,这一个简简单单的问话,竟在柳州城引燃了人头滚滚的帝王之怒。
便是这一问,让天浪十数日内,在柳州城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大明官场几乎被帝王一怒的滔天巨浪掀翻。
也正是天浪这一问话勾起了老妪的伤心事。
天浪的问话,让得老人家泪水在眼中含了一圈儿,她定了定,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老人家?”
“哦,我没事儿。”
她还有些欲言又止,不过又忽一闪念,记得天浪刚刚说他们是当官儿的,便鼓起了勇气,“大人啊,可否为老妪做主,老妪有冤情啊。”
她说着,便有些激动地一把要抱住天浪的腿。
可刚刚扑奔过来,她便感到两眼发黑,因情绪太过激动而晃荡荡栽倒。
全卫国手疾眼快,连忙搀住了老妪。
“老人家,您这是怎么了,快传医官,赶紧帮老人家医治。”
从未经历过被一个羸弱老人拦驾喊冤的天浪,心里起了波澜。
等啊等,终于等到老妪缓缓睁开浑浊的老眼,她又伸出干巴褶皱的双手去抓天浪的胳膊,被老人一把抓住,天浪的一颗心,反而放下来了。
“老人家,您醒了?”
“大人啊,我这把老骨头没什么要紧,老太婆斗胆只求大人为我申冤做主,不知大人能否可怜可怜我这老不死的,为我秉公直断啊?”
见老人面露祈求之色,天浪怜悯之心更甚
“老人家,有冤情的话,请直说便是,我们都管得了。”
老人一听这话,苦苦转过脸去,一双老眼透过云彩,渗出咸涩的泪水,等回过头来时,眼泪已被她偷偷用手背擦干了。
“大人啊,实不相瞒,老妪还有一个儿子和儿媳,我祖孙本是随着他俩一同逃难来的,却不料路上遇到了同乡的恶霸,王员外。
他见我儿媳有几分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