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天浪会这么说,一时间都不知如何作答了。
这时,秦拱明不知道从哪里又冒了出来,手里端着个狗盆儿,没开玩笑,那盆儿就跟狗狗吃饭时用的是同款,也不知从哪儿掏弄的。
秦拱明端着盆儿,盆儿里乘着半生不熟的狼肉,一边吞咽着滚烫的狼肉,一边囫囵着说
“三弟就是好喝酒,这点就不如我的日子过得节俭啦。
喝酒嘛,就算是自己酿,也得有粮食不是?
咱们是将门,家里又不种田,你说你得花多少银子买酒啊?
三弟,你看看二哥我的喜好,喜欢吃什么,就自己拎着一张弓,背着一口锅,出去打猎去。
打到什么活物,立马盘腿一坐,把肉下锅里,走到哪儿都能吃到新鲜的,还从不用花一钱银子。
别人有酒,就蹭喝沾光,若是无酒,泉水溪水都一样甘冽的紧啊。”
传说秦拱明战场上杀敌很多,不过天浪看来,他的胃口也真是好呢。
就那半生不熟的狼肉,闻着都让天浪想要捏鼻子,没来由的一阵反胃。
这位却是生冷不忌,又见他在山坡上找些野葱,随便扯碎了,拌入随身携带的酱料里,吃得那叫一个满嘴流油。
天浪感觉这家伙就连吃饭时的样子都像是在和人打仗,一脸的凶神恶煞。
面对秦拱明的嘲讽,秦佐明吧嗒了一口烟,发现烟袋锅里已经没一点儿火星了,摸向了腰间,发现烟袋里的烟叶子也告罄。
穷,真是穷得叮当响,穷得连烟叶子都抽不起。
秦佐明赌气在鞋底上敲掉烟灰,把烟杆儿又仍回车厢,宽阔的脊背依靠在车厢上。
“哼,我可不像二哥,都能把一挂洗也没洗的大肠吃出佛跳墙的滋味来。
按说二哥饭量这么大,为啥无论吃多少东西,看起来也一直消瘦,像个病鬼似的呢?”
秦佐明就差直接说自己这位二哥,其实就是有病了。
四衙之中,老大秦翼明经历的最多,话却最少。
老四秦祚明总是被老婆管着,大概惧内便是他们两府一贯的门风吧,听说马千乘和马祥麟父子生前,也都是媳妇当家。
而且这对父子出兵打仗时,也得把媳妇带着,走到哪里都不愁没有人管。
秦祚明也是媳妇当家,只是当着当着,秦四将军在媳妇面前就越来越不敢乱说话了。
瞥见他时不时总拿眼神儿瞟自己的媳妇自然反应,深知这位四将军已经被媳妇归拢的很直溜了。
经验累积得多了,他从自己媳妇的脸色上便能看出来,自己有没有哪里做得不对。
错了就改,然后还是好同志,哪怕是对了,媳妇若有意见,那别客气,还是得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