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落如冰雹,几乎把槽子糕给拆巴了,槽子糕浑身都麻木了,双眼渐渐迷离失去焦距。
“住手!”
“休要拦我!”
秦良玉也不管来人是谁,横竖今天谁拦着自己打死槽子糕,自己便要和谁拼命。
马千乘有些尴尬了,可他心里明镜似的,不拦着的话,这疯丫头回头一准儿还得吃官司。
你就算当着众人的面儿说什么生死勿论,可官字两张口,谁过后见到使唤的银子还管你曾经说什么?
你秦家只是有钱,可曹家除了花不完的钱,还有大把的人脉在。
“姑娘且听我一言”
马千乘刚要再说,却是被身后窜过来的三个青年给齐齐推到了一边。
那三人不怀好意地扫了马千乘一眼,然后对秦良玉说“秦姑娘,没关系,随便打他,打死他,我奢寅给你抵命。”
这话说的豪气,不过紧接着又有个声音说“抵命算什么,打死他,谁敢追究,便是与我水西安家为敌!”
这话干脆就等于宣战了。
“哪还要等到过后,我杨朝栋现在就对在场的各位大人问上一句,你们有谁要替曹家出头的没有?若是有,全来我杨朝栋这里算,若是没有,各位大人自己起个誓吧。”
我勒个去,杨朝栋更厉害,这是在现场逼宫啊。
赤水的湘西的还有龙州的三位根本排不上号,有这四位世子站出来,别说是忠州或重庆的知府了,四川巡抚,陕西总督也不敢呲牙呀。
惹恼了这四家,大明天下必将是一片地覆天翻。
皇帝到时候可不止是平叛了,还要究问是谁惹恼了这四家。
别说是四家一起,仅仅其中一家,就够看的了。
平定播州,将近十年,平定奢崇明时间也无比漫长,还有个安邦彦。
这三家后来是真反了,前者靡费了守财奴神宗皇帝无数的饷银,三家一起作乱到了天启皇帝登基后,辛苦了大明战兵二十年的漫漫征途啊。
大明朝就是在这样的一次次征途中,被慢慢吸干了的,等到辽东战事频仍的时候,甚至连个饷银都发不出来了。
泰昌帝登基个把月后,便大笔一挥,给了边军百五十万两银子,把拖欠的工资补一补,那叫一个豪气。
可这点儿银子比之万历三大征来说,简直不够看啊。
躺在擂台上的槽子糕,正七窍流血,下边也被废了,这回恐怕侥幸活命,也得卧床个一年半载的。
杨朝栋和奢寅两人却看都不看这位,水西安家那位公子倒是动了恻隐之心,把槽子糕捡尸般提溜起来给扔回了擂台下面。
槽子糕在地上‘啪叽’一摔,还滑不溜秋地打了个滚儿,却是连个响屁也没放出来,就‘哏喽’一声晕了过去。
这边曹家人连忙奔过来施救,救不醒又七手八脚地抬走。
曹员外指着擂台上的秦良玉刚要说几句狠话,三位世子的目光便瞪瞪瞪向他。
曹员外一缩脖子,惹不起这些位呀,只有赶紧闪人了。
擂台上也没再和秦良玉说什么,秦姑娘没有把槽子糕打死,这会儿子仍正在气头上,几位追求者谁也不想触那个眉头。
倒是奢寅心眼儿更多些,问着台下众人说“列为还有没有要上台同秦姑娘比试的了?”
台下鸦雀无声,开玩笑,不想被打死的谁还在上去啊?槽子糕就是下场。
“既然再没有人登台了,那么最后的胜利者,怕是只有在我们四位中出现了,安兄,你我两家是通家之好,而且咱们兄弟四人之中数安兄最是德高望重,不如安兄先请?”
秦良玉既然没有说结束擂台,几位当然都还想着比武能够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