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她被天浪打动了或是被迫说出刚刚的一番话,而是她真的很欣赏这个儿子,甚至可以说是感到自豪,所以便爱屋及乌,顺水推舟。
并且比起马太后的刻薄方式不同,王太后也赞成给儿媳立规矩,但却不赞成对自己的儿媳进行人格上的侮辱,这无关什么正义感,而是王太后更看得透彻而已。
当天浪又说了些酸倒牙的话后,王太后实在听不下去了,垂下眼来微微仰头,审视地看着天浪,“皇儿啊,劝你还是先喝口茶吧,省的看你磨破了嘴皮子,怪让为娘的心疼。”
马太后似乎也在揣摩着她们之间到底在玩儿什么,而后若有所悟,再看这个蔫坏的儿子时,表情便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母后说的哪里话,哄母后开心,儿臣又怎会觉着嘴皮子磨破了呢?”
“你这哪里是在哄孤开心,你是在从孤和你母妃这里往外诓银子。”
天浪的鬼把戏被王太后一语道破,芊芊笑得肩膀都耸动起来了,心话这娘俩还真是棋逢对手了,还真想看看这家伙吃瘪的样子呢。
天浪当然一脸的不承认,依旧云淡风轻着,王太后继续说,“不过有件事皇儿似乎搞错了,不是说做儿媳妇把自己的体己银子全都给了你,我们这些做婆婆的就要学着她;其实刚好相反,皇儿你说是吗?”
天浪立刻察觉到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一旦再继续下去,王太后很可能会把芊芊的嫁妆也告诉她封存了,那样自己可就偷鸡不成蚀把米。
“母后,莫如大家还是一起聊聊吟诗作对吧。”没办法,他又把话题兜回来了。
“吟诗作对?好啊,孤最喜的便是吟诗作对了,合该有个题目才是,皇儿说,该以何为题呢?”
天浪轻轻捻起面前一片小小的桂花花瓣,摇晃着杯中酒,恰如春风拂面地笑道,“呵呵,刚刚母后说过,今日便当是过节,这节日中的诗对,自然是多以香花美酒为题,天家又如何能免俗?”
“好,香花美酒,甚好,孤便出一个上联,单让皇后来对,如何?”
芊芊忽然被提到名字,而此时自己的如鲠在喉,也全都释然了,便笑着起身答道“能陪母后一起开心一番,是儿臣的荣幸。”
王太后飒然笑了,“嗯,孤就知道,能死死扣住我皇儿这般天下第一流人才的心,你也绝非凡品,你的美貌与胆略,已经人所共知了,你的才学人品,恐怕也不必再藏了,孤早就想领略一番了,只等今日。”
芊芊垂下头去,低声说,“母后谬赞了,只求待会儿儿臣若是出了糗,母后千万莫怪便是。”
“呵呵呵,”王太后飒然一笑,芊芊在她面前不再自称媳妇,而是儿臣,无形中便是在主动拉近与她的距离,“不过是在一起找个由头耍会儿子,当不得真,不过本宫要连出十联,你可仔细了,本宫倒也不偏难为你,在这十联中,你或做对,或应律成诗,均可。”
天浪的额头都渗出一层细汗了,心说,不出糗才怪,芊芊怎能比过芳芷了去,像芳芷与杜衡,生于簪缨,家学渊博,自幼文墨浸染,接作下联还需想上一时三刻,那答对岂是那么容易的?还要连出十联,不如让人去死算了。
可天浪又怎舍得让芊芊去死,他代替还差不多,便无赖地笑着说,“母后,不如您也考考儿臣吧,儿臣枯坐着只见你们吟风弄月,当真心痒难耐呀!”
“边儿去,你的诗文已在江南士子中传遍了,前几日还有一首佳作,说的是薄汗罗衣沾露浓,闲庭桂花落草丛。慢摇秋千歌一曲,一天香雪荡秋红。本宫可曾错了一字?”
天浪一阵吃惊啊,心话是谁把自己和芊芊此等私密的事情传出来的呢?何况当时并无第三人在场啊!
王太后猜出天浪在想什么,便看着芊芊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