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影。
说起来高必正才是起义军将领中最异类的,他不修边幅,为人最好结交,不但与一般文人骚客混得捻熟,草莽出身的他,竟然能和沐天波这样的簪缨贵胄玩儿到一起,身为李闯王的小舅子,竟然能被大明诸多文武官员接受,成为朋友,可见他憨直粗狂,爱疯爱笑的性格是很受欢迎的。
就连天浪也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许多文臣武将身上看不到的东西,自从由他陪着自己跨进了王夫之的家门那次以后,天浪便一直和他走得很近,两人在一起时天浪从来不摆架子,随意开着各种玩笑。
今日是便服出行,沐天波向天浪拱了拱手,高必正却是一脸呆萌地想着心事。
天浪同样也只点了点头,这样的出行是不宜张扬身份的。
见高必正还是神游太虚的样子,天浪拿起折扇在他的大脑袋上敲了一下,高必正缩了下头,回过神儿来,天浪却不再理他,‘刷’地打开折扇,摇晃着迈开阔步,第一个沿着凤凰街向城南走去。
高必正兀自揉着额头,虽然是玩笑,手劲儿却不小,天浪毕竟也是日日苦练,骑马射裆,哦,是蹲裆,刚刚拿一下便是皮糙肉厚的高必正也被打得龇了牙。
沐天波却只注意到了天浪折扇上题的一首诗,快步追上他侧头观瞧,口中碎碎念叨“碧溪留我武关东,一笑怀王迹自穷。郑袖娇娆酣似醉,屈原憔悴去如蓬。山墙谷堑依然在,弱吐强吞尽已空。今日圣神家四海,戍旗长卷夕阳中。”。
沐天波凝眉沉思片刻,“这是杜牧的《题武关》啊,正应和着我国朝蒸蒸日上的一派苍劲气象哦!”啧啧说着,他便悄悄把自己提着唐伯虎《桃花庵诗》的扇子面儿冲向了里边儿藏起,只露出另一面花里胡哨的山水。
看到堂堂黔国公品味如此低俗,天浪故作看不见,摇头笑着,却又最后忍不住摆弄起自己的扇子颇为得意地说,“嗯,这幅字的气象是不错,而且还是淑妃写给朕的。”天浪闲适地昂头走着,打着扇子继续说,“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咱们今日便看尽长安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