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想和二货高必正打架,不想被人看不起,因此瞿式耜忍住没发火,唾面自干了,在朱四的印象里,这还是瞿老头的第一次隐忍。这算是一个君子本应有的风度吧,可接下来的话题瞿式耜却再也忍不了了。“老吴啊,你到底喝不喝?万岁爷在桂林的时候没少跟街坊邻居们喝酒啊,那文化酒令咱老高如今也都听会了。不就是三字经吗?人之初,性冷淡。性相近,没法谈。一男女,好姻缘。凑一起,很好玩。苟不教......狗不叫什么来着?老吴你接下句儿,快叫、叫两声。”瞿式耜在一旁听得动脉都快硬化了,吴贞毓刚要更正高必正的歪诗,却听到高必正让他叫两声、接下句儿,这让他把刚要出口的话来了一个急刹车憋在了喉咙里,就差一点没把自己给噎死。“你看看,还是大学究呢?接不下来吧?喝酒喝酒,回到都城以后啊,没事儿就别跑到什么学堂教什么书啦,三字经都接不下来还冒充什么文化人儿?”听着高必正的语气虽然是在和人商量,可是手上小动作的力道却是不小。吴贞毓是真没辙啊,他在高必正的好言相劝中已经被拎了起来,自己的两只手直摇晃着,那拒绝的姿势像是苍蝇在拍打翅膀似的扑腾着,脖子却被高必正拎小鸡儿一样的揪住了,嘴里也定然会被高必正强制的倒进了许多酒。高必正本想让他全干了,可一坛子的酒还没倒完,吴老先生便不省人事了。“哎呦,这是什么情况?万岁爷!这是个病人啊,得赶紧找御医啦。”
高必正在那群文臣的堆儿里闹得鸡飞狗跳,他自己还一门儿的嚷嚷着遇到了病人,朱四刚想要说话,却看见李元胤已经走了过去,一把拽住高必正就往他自己的位置上拉,并且一边拉一边对高必正说:“人家吴大人是不需要御医的,不过你这病情看来又加重了不少,御医是治不好啦,不行就兽医吧。”高必正却没发现李元胤是在骂他,还认真的一边儿依从着往回走,一边儿认真的回答:“原来兽医也能治人的病啊,那他要是治不好可咋办?老吴允不允许让我弄死那些治不好病的兽医啊?”李元胤也没回头,就一句话:“行啊,趁着吴大人喝高了,你想要办的事情就赶紧办吧,这会儿你把谁弄死了,咱的应天巡抚也是管不了的。”
就在高必正拎着吴贞毓灌酒的时候,一旁的郝永忠跟郑鸿逵、郑成功叔侄儿二人也斗上了。在朱四左边坐着的人大多是文官,右边坐着的大多是武将。这些武将哪个没有酒量?可别人都是在喝酒,郝大将军却更像是在杀人,在逼着与自己初次同席的郑氏叔侄一口气儿喝了两三坛子陈年女儿红之后,郝永忠又给他们一人添了半坛子的醋,端着醋坛子,郝永忠面露得色的拍打着坛子质疑那二位。“咱们都一人喝几坛子的酒了,可是兄弟我就没喝出什么滋味儿来,这还有些老醋,不知道你们二位敢不敢多尝尝?”那郑氏叔侄儿二人都是海盗出身,平日里横惯了的,哪肯在人前服软儿?一个拍胸脯儿、一个捶桌子的都说了一声:‘那都不是事儿’。之后,等喝完了便啥事儿都不是、一无所知了。那些醋本来是用来蘸螃蟹食用的,却被郝永忠拿来当做了斗酒的利器。所以郑鸿逵与郑成功直挺挺的倒下了,因为醋真的不是被他们多尝了,而是尝多了。郝永忠那让人咋舌的斗法儿看得心思活分的蒋建勋和朱成功没跟着喝一滴,胃里却都直泛酸水儿,于是这二人便龇牙咧嘴的发誓要自立自强,立马开窍了,别等着郝大将军喊自己的名儿了,自己先倒下再说吧。这个时候最聪明的办法就是即便没喝多,也得装醉、装睡。
像郝永忠与高必正等人的酒量大,在朝中根本就不是秘密,因此文臣们害怕自己也同吴贞毓一样的下场,酒刚微醺,便都纷纷告辞离席了,包括老犟驴瞿式耜也心虚胆寒的跑得无影无踪。那些立了功的士兵们看到已有大佬们离席了,各自只喝了一阵儿后,便一齐告退了,临走时还顺路帮着抬出去了几个不省人事的,只有这些武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