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古拽住树杆,左右摇晃,再猛地使力,连根拔起,掉转过来,又开始啃树根。
“小古,你要把它吃完吗?”
“吃完了还怎么做养蛊罐。而且我没吃,存着呢。”
姜小古擦了擦嘴边的泥土,端详了一下手中光秃秃的棍子。
“就这样,好拿。”
进山谷的时候容易,想要出去就难了。
姜小古用潮湿的泥土往树杆上抹了一层。稀泥干了之后,树杆就成了一根不起眼的棍子。
“罐子,你看我做得怎么样?”
罐子“嗖”地一声从空中落了下来,“有人来了!”
他一眼看到树叶包裹,尖声叫道“快!把树叶也吃下去!”
姜小古瞪了他一眼,抓起包裹塞到衣服里,搁在肚子上,拽着树杆俯卧在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怎么都倒在路上。”
这是银月的声音,姜小古偷偷地抓了一把稀泥,抹在自己脸上。
“神木!”
一声尖叫,夹着杀气威压震荡整座山谷,惊起远处山上的一群飞鸟。
赤焱派弟子跪了一地,“真人饶命,真人饶命啊!”
银月疯了一般,直冲入天空,四处探寻,胡乱地打着法术,又落了下来,围绕无相神木应该在的位置,放声嘶吼。
“师兄,你死得不值啊,不值啊!”
“银月,你别闹了,想叫所有人都听见吗?”
赤焱派的元林长老抓起一把泥土在手中揉捏,狠狠地丢了出去。
“我们被人暗算了。静河城那边是怎么回事?”
“云曜派,肯定是云曜派!”
银月扭曲着脸,“他们知道了我们在做的事情,想把静河城抢过去。是他们杀了金阳师兄!”
“若是他们知道神木的位置,直接过来这边就行了,何必去抢静河城?”
银月略一思索,哼地一声站了起来,衣袖一甩,威压旋风一样穿过树林。
“是方义璟。他回家奔丧,在静河城看到了我们,让他知道了整件事情。杀人、抢夺城民都是障眼法。他的主要目的是安排人混到祭品里面,你们从来不查看祭品——”
“你又想往我头上推是不是?”元林长老生硬地说,“是金阳说的,他的神木粉万无一失。”
他拿出三面小旗挥舞着。
“嗡”地一声,平地出现一个法阵,山谷和方圆百里的山脉都被罩在其中。
“而且这里都是有法阵的,除了这条路,根本无法进出。不管谁偷走了神木,肯定还在这山谷之中。”
“还不快去搜!”
银月一声令下,赤焱派弟子慌忙散开。
“云曜派的灵曜剑阵,就真的那么厉害?你和金阳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银月恨恨地啐了一口,“不可能全是筑基修士,肯定有人隐藏了修为!
“我受伤之后,杨渔隐那个老头,不知道躲在哪里,突然传音给我,说神木不见了。”
“会不会是古灵派——”
“不可能。且不说古灵派会不会这么做。他们若是敢碰这种宝物,就等着灭门吧。”
元林长老不住地点头,“杨渔隐那老头迂得很,我看我们还得去警告他一下,叫他嘴闭紧一点。”
他叫过两名弟子“把剩下的贡品都杀了。免得走露风声。”
脚步声渐渐走近。一个压得很低的声音问“黎师兄,这好多都是凡人啊,也要杀吗?你看这个,还杵着拐杖呢,怕不是个瘸子?”
姜小古被人翻了过来。
那人惊呼一声,“还是个孕妇呢!黎师兄,我下不了手……”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声惨叫,两名弟子丢下姜小古跑开了。
云曜派的弟子势如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