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不行,要想获得战争潜力,就必然要压榨地方。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经历了相对宽松的政策,再接受严酷的管理,旁边又有镇海府这盏明灯,百姓会如何选?
辽东苦寒,农业基础薄弱,粮食是个问题。
但在整个东京道也只有百万人口,东南仅有十余万的情况下,背靠大宋这艘大船,同舟社边开荒种地边买粮,维持几年,完全没问题。
至于流民管理问题。
这点对东南路任何一个州府都是极大的负担,但对于从梁山开始就积累经验的同舟社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
何况,相对于中原动辄数以十万甚至百万计的流民,辽地几百、数千的人口流动算得了啥?
在徐泽利用手中权力,将东南路彻底搅乱之前,辽阳府已经乱了。
待在沈州数月的辽国汉宰相张琳练兵有成,
静极思动,展开了对辽阳府叛逆高永昌的反攻。
张琳先是一招“声东击西”。
他本在沈州练兵,却尽起大军,迂回至显州突然发起进攻。
叛军不敌,接连溃退。
高永昌收到前线战报后,一面再次派遣使者,请求金国给予支援,
一面派屯驻沈州对面的叛兵北上,在辽河三乂黎树口抢占要地,防范辽军渡河。
张琳再次玩了个漂亮的“暗渡陈仓”。
他先遣千余老弱羸卒以作疑兵,据河对岸扎营,与叛军对峙,每日演练渡河。
暗地里却以精骑千人返身沈州,悄无声息的渡了河。
叛军连番被牵着鼻子走,一路疲于奔波,仓促迎战。
旬日间,两军接战三十余场,叛军士气低迷,越战越不利,只得退保辽阳府。
张琳驱兵至辽阳城五里处,隔太子河立寨两座。
随即,遣人进城招抚。
至此时,高永昌如何敢投降?
果断的砍了辽军使者。
这一阶段,半路出家的张琳表现出了很强的学习天赋。
无论是练兵,还是防守,抑或进攻,都可圈可点。
若能保持这种状态,彻底平灭高永昌叛军,也不失为一段传奇佳话。
但连战连胜的张琳也许是用计用上了瘾。
也可能是辽国国内形势不容乐观,又有金国大军在侧,大战不敢拖延。
得知高永昌拒绝投降后,张琳决定玩一出“破釜沉舟”。
当晚,他便命令大军准备五日干粮,渡过太子河,一举攻破辽阳城。
第二日,张琳令发安德州义军为先锋,渡河后抢占前沿阵地,再接引大军一起渡河。
先锋才渡部分人马,埋伏于不远处树林的叛军铁骑五百突然杀出。
义军遭受重创,仓惶回撤,大军只得退保旧寨。
河路再次叛军阻断,整整三日不得渡。
后方的粮食也送不上来,辽军干粮即将吃完,军心不稳。
张琳考虑再三,打算先回军沈州,再徐图后举。
夜间移寨时,毫无意外地遭到叛军骑兵尾袭。
辽军阵型大乱,争相奔逃。
最终,一场有组织的撤退变成了无组织赛跑。
强壮者跑得快,得以入城;跑得慢的老幼不是被杀,就是被抓。
经此败,大辽和大元双方的攻守再次易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