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们干得利落,我给他们最好的草场!”
庞统说得那些关于朝局的判断,究竟多少是真,多少是假,马超其实还是想不太明白。但有一点他很清楚,凉州陇上,是马孟起的地盘;羌氐部落,是马孟起的走狗。无论谁想要动摇,他一定要斩一批脑袋,以使众人引以为戒。
只这一道命令下来,深山穷谷之中便又不知多少部落要灭种,但这便是羌胡种落间你死我活的常态,庞柔早都习惯了。
他当即深深俯首“遵命。”
某种角度而言,此时曹、刘、孙三家迭经苦战,全都已经筋疲力尽,再无征战之能。唯独马超尚能随意指派羌胡种落,对关中、益州都保持了强大的威慑力。只不过马超屡次失败之后,终究有些畏缩,又担心根基不稳,竟错过了这扩张势力的良机。
与此同时,来自西北高原的冷风穿越益州北部的连绵深山,钻入千山万壑继续南下,最后沿着大江,在两岸群山的压迫下向着下游方向呼啸而去。
寒风所到之处,气温骤降,使得一支沿江下行的兵马骤感意外。
当他们离开成都的时候,还摸得着秋天的尾巴,但这时候,寒风尾随着他们,席卷而来,峡江间仿佛瞬间换了一个天地。
抬头看,只见太阳只略微露个脸,就被两岸峰岭夹峙所遮蔽,即使偶有柔弱阳光照在身上,也感觉不到半点暖意。沿着江畔道路,人们排成长长的队列前进,因为道路崎岖难行,没人能乘马,只能牵着马步行跋涉。有时候想要彼此呼喝提醒,小心陡坡。可稍一张嘴,山谷间肆虐的寒风就灌进嘴里,简直让人说不出话来。
这支兵马在成都的时候,得到了大批物资赠送,这会儿每个人都穿上了厚厚的衣服,这才能够顶着风继续向前。但即使如此,路途艰苦的程度也超过了他们的想象。
“还要多久才到鱼复?”吕岱换来一名士卒问道。
“还需一个时辰。”
吕岱叹了口气。他虽然体格健壮,毕竟不年轻了,这会儿已经疲惫异常。可远处蜿蜒的山路就像时断时练的细线,根本看不到尽头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