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水军有什么奸谋?”
陶威招手让两人过来:“你们看!”
两人确定水面上没有江东船只,这才探头出去张望。
此时天光渐黯,夕阳将落未落。顺着陶威伸手所指的方向,两人只见对岸靠东面数里处,影影绰绰有骑兵奔行,还时不时有小队骑兵试图趟过某一段宽阔但较浅的河水。
水面波光粼粼,映照出骑士的身影,可惜距离远了,看不清他们的甲胄形制。
骑兵们既不打旗号,也不呼喊,似乎刻意保持着沉默,不想引起注意。然而水面上往来的军船视野极其宽阔,好几艘走马舸飞也似地赶了过去,向着对岸飕飕放箭,箭矢中伴有声音尖锐的鸣镝,再过一会儿,有更大的军船驶近,并以此起彼伏的锣声报警。
在水上、水畔,舟船与弓弩配合,便是绝无对手的霸主。对岸的骑兵们在抛下几具尸体之后,不得不匆匆后退,没入对面成片林木组成的深黯阴影里。
三人全神贯注地凝视那处,直到眼睛都酸了,才收回视线。
“这是……”梁大想到了一个可能,他振奋地看看其余两人:“莫非是关将军回来了?”
他猛然站起挥拳:“若是真的,那可太好了!”
陶威望向刘郃:“你说呢?”
刘郃慎重地道:“宜都到江陵一百八十里,关将军昨日接到消息,连夜启程折返,这时候或许能到。为了保证行军速度,所领当是轻骑,数量也不会很多。适才我看水边渡河的骑士,不过数十人……”
他沉吟着道:“有没有可能,关将军所部遭到吴军沿途拦截,损失很重?”
“这……”梁大下意识地道:“那可是关将军!”
陶威沉默了片刻:“只怕万一。”
“公权的意思是?”
“我们得布置人手,去接应关将军,断不能容江东水军肆意拦截。”
刘郃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怎么?难道不可?”
“江东人行事诡诈,若这是他们诱敌之计,我们一旦出兵,或将遭到截击。”刘郃缓缓道:“万一江陵城中不顺利,纪南城就是雷将军唯一的退路,此地绝不能有失。”
“可是……”
刘郃此言一出,陶威也不知该怎么应对。
他转向梁大,待要询问两句,却见梁大神情凝重地盯着台基下方的芦苇荡。
“怎么了?”
梁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陶威和刘郃便不出声。顷刻间,他们听见了细微的划水声,像是有好些荆州地区打渔人常用的那种小木筏,正在芦苇荡边缘的浅水区悄悄地划行。
三人倒抽一口冷气。刘郃弓着腰后退,一直退到台地的南沿,向驻守的士卒们连连挥手,而梁大缓缓取下身后的弓矢,慢慢拉开。
他正待往芦苇荡里射一箭以作威吓,拉弓的手臂被陶威按住了。
“你看那边!”耳畔传来陶威压低的声音。
“哪里?”
“噤声,等着!”
梁大等了片刻,忽然见到下方一处河滩边沿,青白色的芦苇杆子微微晃动着,有数艘小筏藉着芦苇的掩护,划过水面,慢慢接近此处台基。每一艘小筏上,都有数名身裹黑袍的矫健甲士默默蹲伏,仿佛将要跃起噬人的猎豹。
这样的小筏一艘接一艘出现,最前方的那艘靠近台基下方,轻轻一撞,发出“咚”地轻响。
如何就被迫到这么近了?这敌人得多了解地形、多熟悉子胥渎周边的河道走向?
陶威与梁大彼此对视,俱都惊骇。
梁大连连招手,让刘郃带着部队潜入矮墙以后,准备伏击。
这时候陶威注意到又一艘小筏从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