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跟这个项目作对。
可以想象,英国人已经占据了非洲好望角航线的主导权,是非常痛恨苏伊士运河开通的,不仅前期在外交上各种施压,在金融市场里各种做空公司股票,还放话道“我们有权质疑运河的方案是否足以盈利,因为苏伊士运河每年需要高昂的维护费用。而且不论如何,苏伊士运河永远不会具备通航大型船只的能力。”
财务、外交、政治上的阻碍,让谢绾为这个足以改变历史的伟大工程费尽心血,长期处在异常兴奋和极度抑郁交替情绪之中,到后来,即使他确信苏伊士运河最终可以开通,也难确定自己能够完成这一工程。
创造历史的资本家们往往如此,从第一部蒸汽机到第一部电动机,从第一条铁路到第一条跨大西洋海底电缆,这些被人视为疯子的投资者,被评价为“有300以上的利润,资本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去冒绞首的危险”,他们可能是极端自私自利的,然而他们耗尽心力追求财富的同时,却也为人类提升了整体福祉。
但苏伊士运河还没开工,一件令谢绾更崩溃的事情发生了。
在巴尔干战场上,奥斯曼帝国最终扛不住压力,于1830年6月投降;紧接着,法国也宣布与俄罗斯、普鲁士议和。对谢绾来说,这本来是个可以理解的收场,然而,他万万没想到,法国人和俄、普刚刚签订和平协议,普鲁士立马翻脸。
1830年8月初,普鲁士宣布与德国的谈判内容不符合普鲁士利益,退出与德意志的和平谈判;8月底,普鲁士宣布对匈牙利拥有主权。
本来就在两个重大项目上精疲力尽的谢绾,看着李斯特哭丧着脸从慕尼黑带回的普鲁士的外交文件,想起塔列朗冲他嘶哑的喊着“您会付出代价的”,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