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少爷是要去望都书院读书,时辰快到了,烦请小姐行个方便,让我们先过去。”
福泉的话刚落下,就有个小厮破口大骂。
“你说谁小姐呢,眼瞎了是不是!站你面前的,明明就是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小少爷!”
福泉愣了一下,大着胆子的抬了头,这才发现,他是被顶兜帽误了眼,慌忙道歉。
“是小人有眼无珠了,还望…”
“还望什么?来人!给我带下去死命的打!”
裴寂言听见外面的动静,看清为首发话的少年,便下马车,拱手道“罗少爷,这奴才也是见你风度翩翩,才一时认错,还望罗少爷能见谅。”
拦路的正是罗子君,他本就喜欢听奉承的话,如今又见裴寂言一张脸比他还惨,心里瞬间就舒坦了。
他这两日因为脸上的伤,快恨死裴寂言了,要不是为了堵他,自己哪能让人撞成这样。
所以一听裴寂言被启元收拾了,便一早就等在这里,想看看他到底伤成什么样了,若是太轻了,自己也好再补上点。
哪曾想,结果令他很满意啊!
罗子君瞧了一会,才笑着开口,“既然裴少爷都开口了,便不打了,啧啧,这要是误伤到了什么关键部位,可就太罪过了。”
裴寂言像是没有听出罗子君话里的深意,只说了句。
“谢过罗少爷。”
然后就退到一边,罗子君带着小厮回了马车上,之后便没了动静,分毫没有想要让或者走的意思。
被放开的福泉心有余悸,看出这罗子君是故意刁难,不敢再吭声,低着头跟在裴寂言身后。
等了许久,罗子君乘坐的马车才动了起来。
可等裴寂言到了望都书院,书院早已开课。
“这位小少爷看着倒是面生,难不成是第一天来?还有这伤……”
正讲课的李夫子这两日因事告假,所以还未曾见过裴寂言,只是来时,听说书院来了位新学子,正是前两日在燕郊城里出了名的表少爷,想到这,李夫子的眉头微微一皱。
还没等裴寂言开口,正坐在前排的张启元便嚷嚷道“李夫子,门口站着的是齐南侯府的表少爷裴寂言,他前两日便已入学,那伤是他昨日在学院里摔得。。”
说完,张启元还颇为得意的看向裴寂言,要知道李夫子可是最不喜人迟到的。
果然,下一刻就听李夫子开口问道“那敢问裴少爷,来迟可有原因?”
裴寂言听言,低头不语,李夫子见此冷言道“既是如此,裴少爷便站在外面听课吧。”
张启元看着裴寂言走出去,笑的更开怀,不想李夫子来了句。
“张少爷方才倒是积极,那便站起来,将老夫前几日教授给你们的诗经讲解一下。”
张启元脸上的笑僵住了,偏生李夫子在燕郊城里学问颇高,又得圣上青眼,他也不敢嚣张,慌忙站起来,费尽脑子的想了半天,才堪堪说了几句。
而站在门外的裴寂言瘦弱的身板站的极直,那样子倒不像是被罚……李夫子看过去几眼,不知怎么,突然就想到了一个人影,脸色一变,随后又摇着头暗骂。
自己真是老糊涂了,竟是在这少年的身上看见了那位的影子,真是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