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软看着说完大婚两字,还特意带了点揶揄的夏草,不知为何脸有点热。
随后她想想已经是快要十日未曾见过面的小瘦子,心口有些堵。
所以这扬州为何会有那么苛刻的习俗?
“软软,你就安心等着做新嫁娘吧,还有两日很快的。”
苏软顺着屋内响起的鬼音看过去,是正在屋内暗处呆着的孙芸娘,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回应,就又听见那孙芸娘絮絮叨叨的,将扬州嫁娶有的风俗习惯都说了一遍。
“软软我说了这么多,你可有听进去,哦对了新婚当夜你睡下的时候,记住了要将你的新鞋盖在新郎官鞋子的上面。”
苏软一怔,有些不解。
然后她就看见孙芸娘偷笑着说。
“在扬州若是新妇这样做了,便是能将自个夫君牢牢的握在手里的意思。”
其实孙芸娘之前也曾想过那样做,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她的新婚之夜竟是还没过完,就已经同新郎官阴阳相隔了。
所以孙芸娘想想她似乎是在成亲前的十日,有见过当时的裴大公子。
她血肉模糊的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便是连那些回忆都没在孙芸娘脑里升起半点的起伏,她只是又是不厌其烦的,提醒了一遍面前的姑娘。
苏软很是认真的答应完,耳根子才清净一些。
未时,她想着要不出门走走,或者去看看最近都没来打扰她的嫂嫂时,就看见了苏府内几个丫鬟端着一个个托盘走了进来。
看着为首的绣娘,苏软才知原来是她的喜服赶制好了。
红色喜服层层叠叠,淡扫娥眉,轻匀脂粉,额间三瓣花蕊,红唇浅薄。
苏软转身时,屋内陡然静默,便是她自个回忆一下,方方镜中的脸都有些走神。
所以小瘦子会喜欢吗?
心跳一点点的加剧,苏软只觉从这一刻起,她才真正的开始了待嫁。
……
此时此刻皇宫,却不同于那鲜艳的大红色,宋楚书缓步走近养心殿,他鼻息间是一股浓重的恶臭味。
他知道那是来源与他的父亲,也就是景元帝的身上。
“你……你个……孽障!”龙榻上的景元帝用力的支开身子,面上是半边无缺,半边焦黑。
那一日他因幻境不断,筋疲力尽,谁知竟会真的将殿内的烛火打翻,最后那火更是诡异的在他身上怎么都扑不灭。
是以这些日子他都在苟延残喘,也从最开始的咬牙哀求,变成了无限的咒骂。
然宋楚书却像是根本都没听见景元帝说了什么。
他只是看着床上的人,微微发呆。
只因他今日过来,就是因为他突然就想起了,他大概只有三四岁的时候。
那时候的回忆其实并不清晰,但是他印象深处却总有一副画面。
温柔笑着的母妃抱着他,嘴里哼着小曲,而他们的对面坐的是轻轻打节拍的父皇。
袖中的手用力的先是一紧后是一松,随后宋楚书慢慢的迈了脚步,径直的走到床边。
他居高临下,素来都沾染着悲悯的眼眸里满是混沌。
“父皇你能说说,为何世人都会变得古怪,心狠,狡猾呢?”
景元帝抬头强忍着身体上的痛楚,他看着昔日里他颇为看重的儿子,也是现下的孽障,嘴巴一张一合,他只觉他定是在嘲笑他。
所以他用力的从牙缝里吐出一句。
“朕当年就应该将你母亲那个恶妇直接杀死,然后将你直接溺毕。”
宋楚书闻言却是只好奇的可了一句。
“所以父皇你以为你现在的境况,是我们造成的吗?”
“可若是当年的你能一心一意,这世上何苦会有我?至于此刻,若是你前段日子能不要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