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时夏看眼前的小家伙又开始颠动起小脚来向里张望,干脆就拿起一根筷子想卷一些出来给他。
结果没想到这个并没有记忆中的好卷,比想象中的稀,筷子进去只能快速地转上一圈才能沾上些,如果再等一会,上面的糖浆就又流下去了。
冯时夏试了两次,示意小家伙张开嘴巴,没想到小家伙犹豫了下却没照做,而是将蘸了糖浆的筷子往冯时夏身边推。
冯时夏明白小家伙的意图了,看到那么馋的小家伙还是想先分享给自己,也就意思意思地舔了一点。
果然是糖,不过没有那么浓厚的麦芽糖味,甜味比较清淡一点,不过总归是甜的,小孩没有不爱的。
她又蘸了一些,这下不容拒绝地伸到小孩嘴巴前,眼看着糖浆要滴下去了,小家伙才慌忙凑上来接,那瞬间就又眯了眼。
看到眼前甜得美滋滋的小不点,冯时夏摇摇头,盖上糖罐也将它放了回去。
最里边还有一个罐子,不,应该是一个原色竹筒,待小家伙把它抱出来,冯时夏接过感觉很有些分量,打开木塞一看,里面是几乎满满一罐子的黑芝麻,掂着重量估计有两斤多。
这些罐子都看完了,冯时夏还是没找到自己想找的植物油,花生油、大豆油、菜籽油或者橄榄油等任何一种。
不过总归不是毫无收获,有能用的就好。
虽然大家都说动物油含胆固醇高,吃多了会容易引起三高等症状,而且易肥胖之类的,但在目前条件下来说,说不定动物油的摄入对小家伙的身体反而是有些帮助的。
冯时夏将矮橱柜的门拉好,抱好黑罐带着还在努力吸舔着筷子的小家伙又到灶台前,过来了发现忘了带洗菜盆。
冯时夏从地上捡起那颗白萝卜,对小家伙晃了晃,小家伙立马点头如捣蒜,那一心还扑在糖上面的样子,也许根本不在意冯时夏表达的意思。
这个家里的菜不多,就眼前这点还是“冲天小辫”送过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家伙爸妈跟村里谁打的招呼,让专门送的。
所以也无法辨别这是一顿的菜量还是一次性的而已。
冯时夏想想,还是省着点长远打算的好,这是这两天冯时夏凭自己的亲身经历体会得来的深刻道理。
把其他的青菜抱去那边菜架上,发现那也就剩一小把菠菜了。
她在矮柜里找半天,才发现插在柜后面的菜刀,这么隐蔽难道怕小孩拿到?
可是,你都让小家伙自己做饭了,不给刀怎么弄?
想起早上小家伙在菜盆里揪青菜的情景来,感情一直都是纯手工加工的啊。
默默为小家伙抹一把辛酸泪。
等冯时夏将刀拔出来一看,突然能理解他家长的这种做法了。
眼前这边刀真的不是一个小朋友能使用的,甚至是冯时夏拿起来也感觉吃力,这把刀不仅长而且宽,还特别厚,比现代的砍骨刀还厚实。
刀身是原始的铁黑色,磨开的刀刃部分才能看见亮闪闪的银色,这一看就是“粗犷大汉型”的,和自己常用的那种轻身“小家碧玉款”完全是两码事。
冯时夏对自己今天打算做的菜表示出深深的忧愁起来,用这把刀来切萝卜丝,刀工本来就非常一般的她,估计只能切成萝卜条了。
自己尽量控制控制别超过薯条大小吧,唉,理想和现实就是这么大差距。
冯时夏拿着刀、盆和饭勺又到门口,没有木锅铲,只能用饭勺代替。
将萝卜缨子削去,放进淘米水里好好洗净了泥巴,就这么一个菜,冯时夏决定不削皮了,皮也是可以吃的,洗干净就好。
这时小家伙终于已经从麦芽糖的迷梦中醒过来了,提起冯时夏削在一边的萝卜缨子就往屋后走了。
回来还很舍不得清洗那根筷子,慎重地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