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她责怪不了。
可是对方岂不是知道自己有所防备了,难道不会立即出手吗?
一想起可能要面对对方一扑而上的情况,她立时腾地就在骡车上站了起来,顺手抓过了脚下的扁担,抬臂直直指向车尾,只待对方一近车,她就灰粉撒过去,扁担挥过去。
打他们个头破血流她也顾不得了。
“吡——”
“吡吡——”
于元和小豆子都不遗余力地鼓着腮帮子狠命吹起哨来。
他们心里没别的想法,一是哨声响动很大,这是他们想到的唯一能让对方害怕的东西。
二是哨子是他们跟小伙伴联系的暗号之一,平日在山里,他们哨子一吹,贵宝和二毛他们就能循着方向找过来了。
三是上回遇到坏人的时候,正是他们吹了哨子后,大哥哥就出现了。说不定这次他们一吹,大哥哥们就也来抓坏人了呢?
三人的这动静不可谓不大,不止邱老汉和车上的人,就连过路的人都对这一大两小突如其来的阵势给吓住了。
尤其冯时夏,哪还有刚刚虚弱的样子,背挺得笔直,手里的扁担就像一杆标枪直指前方。
而她脸上凝重的肃杀表情让人都不敢直视,说是目光如炬都不为过。
这气势跟她秀丽白皙的样貌一点都不搭。
可一时间,大家几乎都没人敢吭声,且全都被定住了似的,连空气都变得凝滞。
然而,冯时夏做足了准备等待对方前后夹击,或是暴露隐藏的身份从其他方向扑将过来,那两个被她直视锁定的男人只愣了片刻,就立马像是见了阎罗般地连爬带滚地往反方向跑了。
离他们最近的路人没一个反应过来。
嗯?
跑了?
不打吗?
不抢吗?
不抓人吗?
不战而逃,你们这样做劫匪真的好吗?
还是想使什么别的诡计?
搬救兵?
冯时夏站在骡车上一时间也凌乱了,这种转折完全不在她的预料之内。
他们往县城方向跑了,自己还能往县城方向去吗?
他们到底是没骨气地逃了?还是改变了计划?
“啥?大……大妹子?那俩人是啥,啥人啊?”
“咕嘟——小娃娃,你们是啥,啥人啊?”
“呃,你,你好啦?”
“这……我……你……”
车上的乘客终于回过了神,但个个还是摸不清现在的状况。
连邱老汉此时也是一脸懵逼的。
“阿元啊,你们刚刚说的坏人,就是刚刚反身跑了的那两个?咋的,他们在县城里头欺负你们了?你们认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