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个人低着头,像霜打了的,没有理那个女孩子的,不声不响地坐上了车。
金二糖坐在座位上,一看窗外,那个女孩子还笑盈盈地朝他们招着手,他气不打一处来。
他大声骂道“还来一个球啊,我一辈子都不会再来了!你笑里藏刀,杀人不见血,谁会不怕死再来啊!不仅我不来了,我还要让我的朋友们也不来!”
那个女孩子没有听清楚,她还在笑着朝金二糖他们摆手致意。
边志军发响车,一加马力跑了起来。
金二糖骂骂咧咧地说“我那个……他们的祖宗呀,那个女人是嘴甜心狠,从头到尾就是笑盈盈的,她非得把我们狠狠地宰了一刀,就像用了麻醉剂的,开膛破肚了,你竟然还不疼痛,我们吃了哑巴亏,还有苦说不出,只有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了。”
秃头老钟坐在后面,他拿着那张发票唉声叹气的。
他摇着头说“唉,没想到一下子开销这么多,回去怎么报销呢?制度是总公司制定的,我曾拍过心口保证执行的,我可不能带头违反啊!唉,真要命!”他看了看金二糖和边志军又说,“要不,这次的钱我们自己掏腰包算了,三一三十一摊了。唉,我享受了特殊服务的,我多拿一点。”
边志军一听,立即侧头说“钟经理,你千万别这样啊,我们跟着你,不说吃香的,喝辣的,得到什么好处不,可也别让我们倒贴血本啊!要不,钟经理,就说在大市里请客花了五百元钱了。”
边志军说着方向盘还打歪了,车窜到了路边,差一点撞着路边的树了。
金二糖吓了一身冷汗,结结巴巴地说“边志军,你,你……你开稳一点……好好不好?吓死我了,就是要钱,可别要命啊!”
秃头老钟苦着脸说“不行啊,说在大市里请客那肯定不行啊!那个农药厂的门我们就没进去,再说,按常规,就是请客也是该归人家请啊,我们是人家的客房呢!说我们请客,那也不靠谱啊,也没人信啊!”
要自己出钱,金二糖也感到太冤,他更不愿意自己掏腰包。
他拍了拍车座说“扯一个谎还不容易啊,要不这样,就说车在路上抛锚了,花五百块钱修了车,换了零件的。”
边志军一听更加反对了,他连连说“不行,不行,这可不行,我刚刚大修了车的,花了那么多钱,怎么这么快又坏了呢,这可不行!”
边志军的用意很清楚,修车中的油水,可别让别人捞去了,他想独享。
这怎么办呢?
金二糖突然想到了李跛子在水泥路上说老杨老的司机压死了他的鸡,索赔一千元。
他一拍大腿,出主意说“有了,钟经理,就说我们在路上不小心压死了一只鸡,赔了人家五百块。”
秃头老钟笑笑,摇摇头说“金经理,你在说笑话吧,压死一只鸡就要赔五百啊,哪有那么昂贵的鸡呀?我一个堂堂的农贸公司一把手,能吃那种哑巴亏啊?财务科的科长卓雨寒不说我们是二百五才怪呢,弄得我一点尊严就没有了,以后我怎么领导黄家集镇农贸公司的几十号员工啊?这不行,这肯定不行!”
金二糖看着秃头老钟,看到头皮油亮亮的,几根头发东倒西歪地躺在头的两侧,将一个头顶露在外面,就想起了那个女孩子的话,“他要是不撩妹,打死我也不信!”
金二糖笑笑问“喂,钟经理,刚才那女子笑盈盈的,脸蛋儿长得还行,身段儿也性感,不知她……”
下面的话有意不说了。
秃头老钟吃一个哑巴亏,本来打算不跟任何人说的,见金二糖问,他竟然忍不住说了出来。
他苦着脸说“莫说那个贱女子了,狡猾得跟狐狸似的,她将我引到二楼,等我一进屋,她就关上门脚底抹油开溜了。我正纳闷呢,只听有人娇滴滴地说‘哥,妹妹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