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尽管黎雀儿出身并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家里面唯一有官职在身的大伯父也只是一个小小的京城府尹罢了,但是,他们黎家可是土生土长的京城老百姓,怎么样也应该可以算作是京城人啊!
为什么如今到了这个周节妇嘴角,竟然连京城这样的地方,都会被她称作为乡野小地,难道在她心里面就只知道一个正南门,其余的地方于她而言,就全部都是野蛮人的地方了?
黎雀儿心中顿时就起了一小股暗火,瞧不起她本人没有问题,可是,瞧不起她黎家的所有人,甚至连整个京城的老百姓都瞧不起,这个周节妇倒是把自己当成什么高大上的存在了,只不过就是正南门里面的一个比较得宠的婢女而已,眉眼居然也可以抬得如此之高,简直就是都快要飘到天上边去了,真是令人无语!
也不知这个周节妇的主子家究竟是宁一平,还是许笛,竟可以把自己手底下的奴婢教育得如此盛气凌人,想也知道,那肯定不会是一个好主子。
呵呵,黎雀儿现在这会儿心里面的吐槽活动可真是活跃得一逼,把这个周节妇暗搓搓地鄙视了好一会儿不说,还顺带咬牙切齿地也鄙视了一下周节妇的主人。
真好奇待会儿当黎雀儿知道周节妇就是在这东宫之中当值做事,她所侍奉的主子家也正好就是宁殷本人的时候,黎雀儿的反应又会是如何。
不管怎么样,既然人家周节妇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面了,黎雀儿如果还是像之前那样默不作声地站在一边,假装自己完全就是一根不知世事的大木头的话,那样也未免太不给周节妇面子了。
可是,黎雀儿又不愿意就这么容易地就遂了周节妇的心意,尤其是在周节妇刚刚才对自己讲出来那样一番话以后。
这样细细想来,黎雀儿一时便起了些许顽皮的念头,她有心要为难,或者不如说是想要稍微捉弄一下周节妇,因此,竟然故意作出一副低头蹙眉很是担忧苦恼的样子,模样看起来真的是好不可怜,直惹得旁边的一众宫女太监们都纷纷侧过脸来偷瞧,而且大都还是一脸怜惜的神情。
没想到这周节妇的心理素质倒不是一般的好,别的宫女太监们很多都被黎雀儿给骗过去了,她倒是依旧一脸的冷淡,甚至比之前的表情更加地冷淡,仿佛之中,似乎还多出来了一丝丝厌恶加嫌弃的感觉。
不过,周节妇她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奉命行亊的奴婢,还是很愿意给黎雀儿台阶下的,她没有马上就将自己的嫌弃表达出来,反而还略显关心地问了一句“雀儿小姐怎么了,是不是就像胡姑娘刚才一样,突然之间就觉得身体不舒服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周节妇的眼神可是一直都在胡玉姬的身上晃,从那眼神里面所折射着的睿智与聪慧,几乎快要将胡玉姬整个人从头到脚都给看穿了,看得胡玉姬一时连头都不怎么抬得起来。
可惜的是,黎雀儿却没有发现周节妇的这些眼神中的含义,她还是像方才那样装着柔弱,时不时地有气无力地从嘴皮子的缝隙里面对周节妇挤出来几个词。
黎雀儿正欲再与周节妇周旋几圈,谁知道胡玉姬却在一边轻轻地扯了扯她的衣袖,等到她不明所以地看过去的时候,胡玉姬又立即对之微微地摇了摇头,暗示其不要再胡闹了,还是先随了周节妇的意思,过去对面见宁一平等人比较好。
有了胡玉姬的示意,黎雀儿自然也不好再戏耍着不把眼前这些当作一回事了,她便神色颇为不悦地撇了撇嘴,终于愿意高抬贵腿,开始跟着周节妇往对面走。
刚走出半步,由于现下黎雀儿已经是抬头挺胸的走路姿势了,视野不再像之前那么狭隘,现在已经变得宽敞了许多,如此这般,当她才刚刚抬头迈出来第一步的时候,就发现宁殷正面朝着自己站在对面不远处,神色很是紧张地盯着她。
黎雀儿马上就想到了自己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