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雀儿认真想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放弃了去和自己面前的宁一平述说自己想要尽快携带胡玉姬返回黎府的请求,她刚才已经说了好几遍了,不用留在皇宫里面用什么晚膳,更不需要在东宫里面过夜。
只不过宁一平老是不听黎雀儿所说的话,不仅如此,他还选择将黎雀儿所说的所有话都当成了快速刮过的耳边风,好似那其中的语调都还没有来得及完成型,就已经当场被大风给带跑了去。
这大概是由于之前黎雀儿言语上有所欠妥,从而所造成的这种结婚吧,要不然的话,就依着宁一平如此这般好说话的个性,他根本就没有道理会从头到尾都一直对黎雀儿摆起了冷脸。
倘若要深究这里面的言语失当原因的话,那自然就是因为先前黎雀儿说话不怎么经过大脑,竟然当着现场这么多的宫女太监嬷嬷们的面,毫不犹豫地说要同宁殷断绝关系,并且从此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扰的言论。
在打前锋的宁殷的带领之下,很快,他们一行人就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地,穿过了东宫前头的大庭院,即而就来到了通往正殿那厢的小道之上。
这条小道是两殿之间的通道,地里位置十分地重要,平时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路上也不会有什么无所事事的宫女太监们在里面挡路,为的就是他们的主子家宁殷在其中通行的时候,不会遇到任何有可能阻碍他的去路,或者是放慢他的速度的人或是事。
然而,此时这小道竟与往常不同。
首先来讲,就是平时一概无人的小道之中,现在居然站了几个宫女们;再来就是,道路两边也有些落叶飘零的痕迹,有几片干枯黄燥的叶片还那么地不长眼,竟然落在了道路中间的位置。
更令人惊讶的是,几片那么大的落叶落在了地面之上,而刚好此时又有几个宫女们在这里,可是她们当中居然没有一个人想着是不是要去把那几片影响路容的落叶,给马上清理出去,免得让它们继续扰乱人的视线以及注意力。
岂料这些人倒是越来越过分了,不让他进库房去看货也罢,说他只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小混子也罢,这些都无伤大雅,他可以不理会。
然而,三言两语就教他去前面铺子里面跟他们较量一下,去和他们比一比验货,这又是什么情况呢?而且,他们还自作主张地把他跟另外一个人凑在一起当队友,他们之前又没有见过他,他也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为什么忽然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给他来凑成堆?
最悲惨的是,他还不好反对。
谁知道,黎雀儿竟然表现得像是突然被人惊扰了一般,接近于弹跳而起地飞快地从床榻边上坐了起来,两只水汪汪的杏眸也因为过大的惊慌而张得老大,直愣愣地瞪向从门外走进来的两个人。
发现进来的人是孙妈妈和棠叶二人以后,黎雀儿惊惶失措的表情终于放松了一丢丢,两只因紧张而迅猛弓起的肩头,霎时间就放松了下去,有气无力地往腰间垂了下去。
只要细心观察就可以再发现一个细节,那就是黎雀儿那张刚刚还紅潤得有些反常的脸蛋儿,此刻竟然又在那个异常的基础之上,更加红了几分。
那种效果已经不是打一打胭脂、或者抿一抿口红就可以打造出来的效果了,那张脸蛋本是就已经红得跟胭脂一模一样了,哪里又还需要上什么胭脂水粉去装饰呢。
剩下那几个也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主儿,眼看黑眼男故意给黎敬生找难看,他们不仅不出面劝解开脱,反而还联合在一起,一道诉说黎敬生的为人如何如何不是,眼光如何如何地差,怎么会挑了杜仲作女婿等等之类的说辞,说得好像杜仲不止是一文不值,而且还是个赔钱货似地。
也不知道这些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人家黎敬生只不过是看在他们常常来买东西的份上,请他们进来坐一坐,喝一杯热茶罢了。谁给他们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