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他的身上穿着的几层衣服,都被林姝的剑划破,而这锦囊所摆放的位置,恰巧也在剑尖划过的范围之内。
因而在韩水易尚且一无所觉的情况,他胸前的那枚锦囊的袋子里头,爬出了一只只小巧透明的蜘蛛样的活物。
这些诡异的活物循着他的体温,找到了他的皮肤,然后慢慢的贴在这些热乎乎的表层皮肤上头,没多久就似雪花融水一般,成功融入到了对方的表皮之内。
起初韩水易还没发现什么异样。
可渐渐的,他发现自己的体内似乎多出了什么异物,并且胸腔处附近奇痒无比,好似里头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爬来爬去,咬着他的皮肉。
就在他忍不住伸手去抓挠胸口的时候,林姝方才放出去的那些黑藤蔓,已是成功摘取到了这株花藤体内的那团草木本源。
而外头千盼万盼、最终等来的还是濒死结局的花藤,也在失去了自己的草木本源后,慢慢开始了枯萎。
它原本伸出去的那些铺天盖地的墨绿色藤蔓们,都在短时间内不断的萎缩着。
花藤本来巨大的体积,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的变小。
到最后,它连根带茎的、都化作了一团枯萎了的灰色藤蔓皮囊,软软的瘫在了地上。
它将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形态,直到彻底死去的那一刻,直到一场大雨降临,将它掩埋在地下,等到来年春天的时候,再发出一抹嫩绿的芽儿来。
只是那时候的它,早已忘记了自己曾经有过灵明的事情,失去了全部的记忆。
天地总是如此的宽容,却又如此的无情。
它们从不在乎大地上发生的善与恶。
它们在给人间带来希望和重生的同时,却也在冷眼旁观着尘世间的一切,直到那些挣扎着的生命死去、将其埋入地下。
临失去自己的那一缕灵明前的最后时刻,花藤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些事情。
它想,如果它有来生的话,那它也想做一次人。
花藤的枯萎瘫软,令原来待在它花根深处的林姝与韩水易两人,都重新露在太阳底下。
只是此时的阳光已没有了先前刺眼的炽热,反而变成那种余韵悠长的温热。
出了花藤的身体后,本欲再次对韩水易发动进攻的林姝,这时候却意外的发现韩水易整个人像是发了疯似的在拼命抓挠着身体。
他上身本来穿得整整齐齐的衣袍,这会儿都被他直接扒下,露出了胸膛和胳膊。
但是他胸膛的部位,却是被他生生挠出了一道道带血的印子。
若是林姝此时问上对方一句怎么了,韩水易兴许只会回上对方一个字。
那就是痒,一种可怕的锥心之痒。
那感觉就像是有数不清的小虫子,在你的血肉里头钻来钻去、左啃右啃,折磨的人除了疯了一般死抓皮肤外,再也没有精力去做任何其他的事情。
奇痒无比之下的韩水易,自然也没了对付林姝的心思。
他知道自己身体里突然的变故,不可能是来自眼前的林姝。
因为后者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下的底下,她是不可能在他身上做出什么手脚来的。
念及此,韩水易强忍着身上的痒痛,俯下头来检查起了自己的外袍中是否有可疑之物。
结果他三两下便扒拉出来了那个被划开了一道口子的锦囊。
他连忙将锦囊抓在手里,里里外外的察看了个遍,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因为这锦囊里头根本就是空空如也。
不死心的韩水易,从自己的芥子袋里摸出来一个精致的小瓷瓶。
只见他将瓷瓶顶上的红盖打开,倒了些白色的粉末进入锦囊里头。
没过几息功夫,那些白色的粉末竟是一下子变成了黑色,而且还自动变成